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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枞眼里驱逐的意思很明显,孟南帆这样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气的人,也懒得再凑上去。正好路衡谦听到消息,早已赶了过来,在医务室门口等着,孟南帆便气鼓鼓地和他离开了。

医务室在三楼,和教室不在同一栋,之前孟南帆也是叫了几个人,才一起半抱半搀着薛枞上去。

那楼修得挺早,没有电梯,平时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但接下来的楼梯薛枞要怎么下,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

孟南帆回去等了许久,上午的课都要结束了,这个倔得要死的薛枞还是没有回来。孟南帆了解他从不缺课的个性,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他也是一时负气,并不是真的想要欺负薛枞。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孟南帆几乎是跑着从座位出去,却见到薛枞独自一个人,很慢很慢地,从不远的地方过来。他满头是汗,孟南帆都不敢想,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或许遇到好心的老师,帮了他吧。孟南帆只能这么祈祷。

他想走得离薛枞近一些,推他回到教室,此刻手脚却像不听使唤了一样。

他知道,这段路根本不需要帮忙,他也没有资格帮忙。

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了,以至于他连午饭也不想回家去吃,整个人恹恹地待在教室里。

等他抬起头来,教室里七零八落,没剩几个人了,可薛枞竟然还在。

孟南帆很想去问他,为什么不吃饭,食堂的菜都快没了,但他还是不太敢。这种不敢和从前的不想自讨没趣有些不同,掺杂的更多是自责。

许久没等到薛枞走动一步,却等来了路衡谦。

“不回去?”路衡谦和他家住得近,往常都是一道回去,今天没见他人,便直接来了孟南帆的班上。

孟南帆摇摇头:“你先走吧。”

路衡谦干脆也不走了:“那去食堂?”

孟南帆又摇头。

路家和孟家算是世交,路衡谦和孟南帆也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只是孟南帆还没到身量抽高的时候,一向都比路衡谦矮上一些,又因为学艺术,在两家长辈眼里,简直是柔弱得不行。路衡谦也因此自小背着个任务——决不能让南帆受欺负了。

分明只有孟南帆欺负别人的份儿,而且对方连声也不敢吭,甚至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人是谁。

怪只怪孟南帆的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

路衡谦不知道好友今天又算是欺负了一个人,见他闷闷不乐,也不去催。

孟南帆却只顾着盯薛枞,好不容易盼到他出了门,才跟在后面,做贼似地跟着。路衡谦不明所以,也陪在旁边。

食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孟南帆才回过味来,薛枞应当是怕挤,才留到现在。

他跟着薛枞打了菜,才发现那里几乎不剩什么,也没打算吃,就端着餐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

他见薛枞吃得认真,也试着尝了一口,还没吞进喉咙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油很腻,是很廉价的那种,凉了之后发出一种令人恶心的味道,孟南帆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皱着眉头,总觉得薛枞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竟然十分冲动地起身,去到了薛枞跟前。

憋了一上午的歉疚在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平时从容淡定的姿态好像也统统不见了,最后竟然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别吃了。”

薛枞没理他。

孟南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僵硬,见薛枞仍然把食物往嘴里塞,又说了一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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