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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疫疾,不怕刀戈,他们再不用担心生死,再不用惧怕任何外来的因素让他们丧命。
“他们吃了鱼妇。”班顾定定地看着画,火把的光映着画上巨鼎下熊熊燃起的烈火。
“祭司呢?”这中举国而动的大事,人群里没有出现少年祭司。
“他被关起来了。”陆城指着一间雅舍说。
王与子民炖了鱼妇,连皮带肉,连鳞带骨,他们一道分食了它,连一点汤都没有剩下。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跪倒在地,展开双臂感谢上苍的怜爱。
但,这个世上从来没有长生,天人尚会衰亡,食用鱼妇更不能让人不老不死。
所谓的不死,成了可怕的诅咒。
小国的子民每天从痛苦中醒来,每天皮肤从骨肉上脱落,然后长出新的来,他们每一天都在腐烂,同时又长出新的皮肉。他们永远处于饥渴之中,吃下再多的食物都不能感到满足。他们试图自杀,可他们是“不死”的。
“他们……”班顾在目光中充满悲悯和哀伤,这些人活着,但又死了。
“鱼妇是恶意、不甘,怎会让人永生!”陆城冷淡地看着壁画一张一张哀嚎痛苦的脸,满是厌恶和讥讽。
一群贪心不足,又被恶念浸染的人。
班顾侧了侧脸,墓道像没有尽头一般,明火的火把只能照亮脚下附近一圈,前与后都是漆黑一片,璧画灿烂的色彩淹没在黑暗之中,那里的画……
像一只怪兽,出现时,会将他整个吞没,也许将拖入永夜之中。
第74章
班顾的惶恐和忐忑快要实质化了,瞪着墓道无尽的黑暗僵硬在陆城的肩上。
“班顾。”
“……”
“给我一盏阴灯。”
“……哦。”班顾有点呆滞地拿出一盏阴灯。
然后,陆城淡定地熄掉火把,桔色的光芒立刻被幽蓝的阴火吞没,墓道两壁的壁画随之隐没,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巨幅画作好像从来没有在墓壁上出现过,只有虚无的一片空白。
班顾咔咔地转着头:“陆城?”他正打算做好心理建设,看看后面的壁画,陆城居然压根没有看的打算。
“我在别的地方看过后续,画面有点恶心,你看了之后连可乐都喝不下,还是别看了。”陆城眉毛都没动一下,只能嘴角的一点冷硬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不用看这些壁画,他就知道内容是什么,他侵入班顾的往梦之中,无比真实地经历了一切。那些受到“诅咒”的人,像对鱼妇一样,凌迟一般割下他的肉,扔进鼎中烹煮。陆城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如果那时他在……如果那时他在……他会不惜天谴也要屠尽这些受“诅咒”的人。
那些人,无论身和心都已经没有痊愈的可能,哪怕他们吃下了班顾的肉,恢复了所谓的健康。
可是,一个吃了人的人,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鬼。
班顾趴在陆城的肩头,有点纠结,他知道陆城是故意不让他看的,被这么保护着,还是很开心的,开心的同时,又有点好奇自己前世到底有多惨。跟那些爱看鬼片又怕得要死的恐怖片爱好者似得,明知自己接受不了,却又有一种自虐式的求知欲。
“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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