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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着不说话。
医师低伏着头颅,在领主的两次呼吸之后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
男人:“算了,滚吧。”说着,他扭头向自己的随从道,“带上我的徽章,去请亚特里夏先生来。”
……不放血了?
看来自己至少危在旦夕的血条是保住了。
秦放心下一松,再也支撑不住。难言的困倦袭来,他再次闭眼沉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秦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房间躺着。
温暖舒适的床榻,地上的每个角落都铺上了浅棕色的毛皮,正对着床的墙上挂着图案鲜艳的挂毯。
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全身的沉重一扫而空,脑袋也不痛了。打开角色面板一看,果然先前的debuff已经全都消失了,血条被一口气奶满——只是蓝条还是只剩二分之一。
虽然蓝条没有全满,但是已经远远超出秦放的预期了。
他抬头,却发现不远处的书桌后坐着一个人。
是个优雅的金发青年。
他纯金色的长发如同上好的金线,在阳光下隐隐闪烁着耀眼的莹光。翠绿色的双眸让人想起覆盖着霜雪的冷杉,鲜艳却冷漠。白色的斗篷在胸前用一枚暗金色的锁扣扣住,露出了优美的脖颈曲线。
下一刻,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就瞟了过来,写满了不耐和讥诮。
“终于醒了,戈尔多少爷。”他的声线和外表一样,每一个字都咬到实处,极尽优雅,却总在漫不经心里透出明显的刻薄来,比如他此时就将“少爷”两个字稍稍加重,明明他看起来也只是个纤瘦高挑的少年人,却明晃晃地表达着对孱弱的“戈尔多”的嘲笑,“我还以为我要在这里等到第二个天黑呢。”
秦放不知道这人是谁。
但是他说话的语气,秦放很不喜欢。
于是他闭了闭眼,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亚特里夏。”金发青年说道,“我以为你起码听说过这个名字。”
巧了,我还真没听说过。
但是这话秦放肯定不会主动说出口。
恍然间,他想起之前那个黑发男人来看望他的时候,吩咐了随从去请“帕特里夏”先生——
“所以是您救了我?”秦放问道。
“总算您还没有烧坏脑子。”亚特里夏叹气,“这下我也能跟领主大人交代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打开门往外走去。
“……谢谢您。”不管他的态度有多差,秦放决定,还是先道声谢谢再说。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是分文不取,酬劳领主大人已经送到我的府邸了。”亚特里夏忽然扭过头来,眼眸里暗含着淡淡的阴霾,他认真注视着秦放,用忽然冷淡下来的语调说道,“原本我还很好奇,戈尔多少爷您究竟是什么的样的人,值得被下这么难解的恶咒——足足耗费了我两个苏生术才把你救回来。可是现在,毫无疑问的,您让我的人生又多了一件困惑的事。”
秦放:“……”意思是他连被诅咒都不配吗?
可是他不是单纯的发烧么?
亚特里夏不再给他发问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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