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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你知不知道,他们连没上完小学的人都愿意要,偏偏卡住了我……”
邹海把盒子一放,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迟灼的肩膀,迟灼只动了动一只手臂,就挣脱了,邹海尴尬地收回手。
“迟先生……你别生气,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现在政策下来了,摘帽的政策,你别急,我!我现在就去街道帮你问!他们如果不按规章办事的话我就,我就和他们拼了!”
“邹海!”
迟灼站起身,刷得一下把桌上的杯子打翻了:“我他妈的不要你帮我,你是不是有病,你现在上了大学,只要等毕业,就是最紧俏的一批人才,你现在把自己卷进这种事里,你在想些什么?你要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白费吗?”
邹海无措地回来捡地上的杯子碎片,迟灼气极,“邹海,你住手……”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要去深圳了。”
邹海一个哆嗦,碎片划开了他的食指。
他没注意,迟灼侧对着他,也没注意。
“我们,就此别过吧,你走吧。”
邹海没动,也没说话。
迟灼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还不走,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们以后,就是两类人了。”
是啊,两类人,邹海心想,从一开始他和迟先生就是两类人,他永远不懂迟先生在想什么,哪怕他现在在努力学习,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他也永远不懂迟先生想要什么。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迟先生已经不见了,明明是他自己的屋子,却被他一个外人逼走了……邹海苦笑了一下,黑红的血从他手上流下来,一直流到了地上。
王导喊完“cut”,林关涛在门外出了一口气。
他抻直了手指,把左手按在还在微微发抖的右手上,刚刚他时不时地就要被沈兴波的状态带走,他废了好大的劲才能保持自己的节奏。
有好几次,他几乎要放纵自己,顺着一时的感觉去跟随那些动作,神情,和对话,好在,他的理智总是先行一步。
这场戏结束之后,电影前半部分的大头就搞定了,还剩一些零碎的场景,和王导看过之后决定要不要补拍的部分。
林关涛和沈兴波因为对种地的巨大热情把老乡感动得无与伦比,老乡反复强调说:“小沈,小林啊,等你们走了,不嫌弃的话,拿五十斤山药走,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一人五十斤哈!可脆了!再拿几只鸡走,鸡都是那个什么……纯天然,无污染的!每天在山上跑圈的,特别壮!又肥又壮!要是喜欢吃肥的呢,我就给你们挑几只不爱动弹的,哎,吃的多,不动弹,胖得没边了……”
林关涛也被淳朴的老乡情感动得一愣一愣的,他连忙拦住老乡现在就想搬山药的手,说:“不嫌弃不嫌弃……”
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满脸无措。
还好沈兴波还比较淡定:“叔,白拿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也知道,这是您的心意,但是呢,我和林关涛也不是缺钱的人,白拿您的,你问问林关涛,是不是他这种读书人晚上翻来覆去地肯定要睡不着的。”
李叔瞅了瞅林关涛,哎,小沈说的不错,小林一看就是文化人,往上怎么数都是文化人的那种,确实!那就意思意思收点吧。
于是,到他们要走了的那天,林关涛和沈兴波两人到了老乡家里,老乡家里有个小院子,带了个蓬,专门用来堆放山药的,山药都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上面还带着泥。
李叔拎着半人高的称从屋里出来。
沈兴波已经半蹲了下去,自个儿挑了起来。
“哎,小沈,叔帮你挑,你们这样,别把手弄脏喽。”
沈兴波笑了下,倒是没拒绝李叔的好意。
李叔用编织袋各给他们装了五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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