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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晟定定看着他一会儿,低声道:“那样你会失望。”
他知道自己脾气暴躁,但如果苏融会失望,不管自己杀心有多重,他都绝对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越晟不等苏融反应,伸手取过旁边木盒里的草药包,道:“把里衣脱了。”
苏融:“……不脱。”
越晟很有耐心,慢慢哄床上的人:“大夫说要每晚用药包外敷,腰伤才会好。”
苏融往被子里缩了缩:“那大夫一看就是庸医,说的话不可信。”
越晟眉头紧蹙,嗓音沉了下来:“身体要紧,不要任性。”
苏融才不吃他这一套。
据他这些天总结的经验,越晟外表越是正经的时候,内心里的想法就越是不正经。
“你找个婢女进来帮我敷。”苏融建议。
越晟想起曾经苏融丞相府上那些什么莺儿燕儿雀儿,脸黑了几分:“不行。”
苏融:“……那小厮也行。”
想到今天那几个傻愣愣望着苏融发呆的仆从,越晟更生气了,果断拒绝:“不可能,孤亲手帮你敷。”
他抬手就欲抓人,苏融往床榻里一滚,越晟只来得及捉住他一只瘦白的足,当即扣住了轻轻一拉,苏融猝不及防地“啊”了声,卷着被角就被拖了出来。
越晟稍微用了点力气压住他,沉着脸恐吓道:“要孤帮你脱?”
苏融:“。”
他只好退了一步:“那我要盖着被子。”
越晟用眼神表示了疑问。
苏融非常不信任地开口说:“不然你又要蹭我,说不定还要咬我。”
越晟:“……”
“孤又不是狗,”越晟被气笑了,面上的神情生动起来,如初雪消融,深邃俊美的脸庞难得带了几分无奈和苦笑,“你生了病,孤难道还会欺负你?”
苏融瞥了他一眼,对他这番鬼话是半点也不信。
如果越晟说的是真的,那前几天路上在马车内为非作歹的登徒子又是谁?
不过越晟默许了苏融敷着药包还要盖被子的行为。
他把草药包给苏融用上,又理了理薄被,在旁边坐下来,随手取了旁边未处理的文书,淡声道:“孤在这守着你,如果不舒服就说。”
苏融:“肩膀疼,给我捏捏。”
越晟的目光从文书上移开,落在苏融理直气壮的脸上,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起身,默不作声地开始给苏融捏肩膀。
苏融舒服地直哼哼,心里十分痛快。
谁让这狼崽子之前使劲欺负自己,他一有机会就要报复回来。
结果苏融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
越晟的手劲一向大,但这时候也未免有点失控。
苏融蹙起眉,偏过脸一看,发现越晟这流氓竟然不知不觉间靠了近来,正以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压在苏融上方。
苏融:“……”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立即察觉到情况不妙。
这个俯趴的样子难以行动,并且无端令人有种受制于人的错觉,苏融扑腾了一会儿,出声说:“不要捏了,可以了。”
越晟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离开,而是移开手心,然后轻轻捏住了苏融的后脖颈,揉了两下,哑声道:“你看着孤。”
苏融不明所以,但还是抬眼看他。
就这么一对视,苏融才发现,越晟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而并非他想象中的对什么敏感地方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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