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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奚拿起那些石膏小像,坐在栏杆边挨个朝楼下砸过去,耳边一声接一声的破裂巨响,砸到最后没东西了,他又跳下栏杆回去,手里拎了几个谢玹送他的白瓷瓶,也用力摔到楼下喷水池边。
“你疯了吗!到底想干什么!”郁学诚听到动静,按捺着心头火气,走到院子里抬头朝楼上看去。
林白伊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后。
别墅里的佣人也纷纷跑了出来,噤若寒蝉地跑到远处。
郁奚冷冽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原主无数次想过自杀,心脏反复抽痛时,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腿却毫无反应时,他待在病房里日渐枯萎,周遭的世界都开始褪色,最后只剩下一片乏力的苍白。
他跟身边的人透露过,但没有人在意,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还要这样活多少年?
为什么他不能死?
郁奚曾经也想过无数次,他能体会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站在天台上,失去了人趋利避害、面对危险就会后退的本能,就像想要拥抱来之不易的自由一样,只想一直往前跑,在心里反复演练坠落的失重感,才能做一场美梦。
今夜的月色很清澈,照得郁奚握在栏杆边缘的指骨苍白。
他的面容也像往常一样冷白,眉眼平静到泛着冷意,显得毫无感情。
郁学诚终于开始慌了,他冷汗直淌,心里猛地一沉,觉得有什么无法预料、也无法挽留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不能想象如果郁奚真的出事,他要拿什么去面对郁老爷子。
“快……快点上去拦住他,”郁学诚用力扯住身后的家佣,“都站在这儿干看什么?!”
被惊醒的几个佣人和保镖几乎一瞬间都往别墅的方向跑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郁奚灵活轻巧地撑着栏杆翻了过去,他的身影轻盈敏捷,像一只惯于夜晚潜行的猫,就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尖叫声里,裹着肩上流淌的月光,坠入了楼下交相掩映的花丛中。
郁言的瞳孔微缩,在看到他坠落的那一刻,几乎窒息般喘不上气,就像当初他让人把郁奚绑架关到郊外时一样。
连林白伊惊慌失措地拉着他的袖子都没发觉,直到手臂被她紧张之下掐得几乎流血,这才回过神。
郁奚的时间卡得很准,没过几分钟,郁学诚还没来得及来看他死活时,来接他的管家就到了,既没看到他跳楼受惊吓,也赶得上保留监控。
后背在触地借力翻滚时硌得多少有点疼,但郁奚完全不在意,甚至在无人处嘴角露出点笑意,他按住肩膀稍微活动了几下,看着人来了,就一脸苍白地被刘姨扶了起来。
他目光还有些涣散,似乎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可仔细看过去,眼神却并不是劫后余惊,而是隐隐地报复般的疯狂。
老管家跟了杨玉珠多年,说是管家,更像是至交老友,郁家的晚辈见了他,也不敢话语唐突。
“唐叔,”郁学诚有些忐忑,“您怎么来了?”
老管家也年逾古稀,鬓角全白,眼角都是岁月留下的风霜,他并没有理会郁学诚,先过去看了看郁奚的状况。
他没看到郁奚是怎么摔下来的,还是在别墅外听说。
“小少爷,有摔伤什么地方么?”老管家问郁奚。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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