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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傅老师。”郁奚站在门边,神情间透着疲倦。

“刚刚听到它叫得很厉害。”傅游年低头看了一眼那条挤在门缝和郁奚腿边的萨摩耶。

“对不起,”郁奚用小腿把雪球往里推了推,“是不是吵到您休息了?”

傅游年很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样一来,听着就好像他是出于关心才来敲郁奚家的门一样,微妙地纠结了几秒后,他岔开话题说,“没事,我是正打算带着猫出门,听到动静才顺便过来看一眼。”

“猫怎么了?”郁奚问他。

“晚上一直没什么精神,不知道是不是手术出了问题,打算带着去看看。”傅游年接着瞎编。

郁奚记得上午那只小黑猫做完手术后医生说很成功,他自己以前也养过猫,带着去做过绝育手术,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尤其小公猫的手术相对简单,用不了几天就能乱蹦乱跳,就说:“我帮您看看?”

郁奚有些畏惧身后空洞黑暗的房间,失明之后他就开始害怕黑夜了,毕竟就算开再多的灯,也总有灯光无法企及的地方。

他有时候都情愿留在片场里拍夜戏,至少片场里到处都是人。

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跟拿厚重的黑布蒙着眼睛,人为地挡出一片黑暗是不一样的,失明之后他甚至连正常的黑色都没办法再看到,眼前只是虚无和空洞,从心理上可以很轻易地压垮一个人,是黑夜的类似物,但更加毛骨悚然。

“好。”傅游年停顿几秒,然后点了下头。

郁奚让雪球待在家里睡觉,自己拿着钥匙跟傅游年过去。

听到门响时小猫又探头看了一眼,但这次没再缩回去,还往外伸了只毛绒绒的爪子,挂在猫窝旁边。

郁奚走到猫窝前蹲下身,勾起食指轻轻蹭它的爪子,小猫咪就抱住他的指尖乱舔,还拿牙去啃,但啃得不重,郁奚只感觉指尖微痒。

傅游年心情复杂地在旁边看着这只猫,自己把它抱回来两个月了,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小白眼狼。

“好像没什么事,还挺机灵的。”郁奚抬头说。

“那它怎么刚才不理我?”傅游年俯身戳了几下猫屁股。

可能懒得理你,郁奚心想。

但他没说出来,还很虚伪地安慰傅游年:“大概它刚才困了。”

傅游年觉得自己已经多少有点了解郁奚,看到他刚才嘴角抿着的浅淡笑意,就知道大概没想什么好话。

已经过了医生嘱咐的术后禁食禁水的时间,傅游年起身打算去接点儿清水喂给它,回来时看到郁奚拿着猫窝里的那只小金鱼正在跟小猫玩。

客厅里角落里暖黄色的灯光流泻在他身上,整个人镀着一层柔软的淡金色,却很沉默,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被猫咪爪子握住的指尖苍白纤细,像冷硬洁白的雕像,没有温度,也不动感情,却又一直任由那个小东西拿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他的指尖,很奇异地中和了冰冷和柔软。

郁奚抬头看到傅游年回来,猫也没什么问题,就说:“傅老师,那我先走了。”

“嗯,”傅游年低声答应,余光看到郁奚拿着猫玩具的手还在发抖,没忍住说,“有事可以找我。”

郁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傅游年去敲他的门可能不是真的为了猫,很轻地笑了笑说:“谢谢。”

等郁奚出去后,只剩下傅游年跟一只黑得几乎可以隐身在猫窝里的小猫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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