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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奏章散落在地,眉纹歙砚不知何时被打翻,赫墨在紫檀桌面上渐渐晕染,沾污了如玉脸侧。
李释抬起那张失了神的脸,看着人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抖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蘸着人脸侧的殷红在嘴上点上一点朱砂。
俯身下去,唇舌轻点,带着缕缕腥咸。
李释整顿衣衫,起身离去。
按着他的那只手总算松了,苏岑顺着桌角滑落在地,早已说不上来是疼还是别的什么感觉,盯着头顶繁复的帘布不悲不喜无知无觉。
只是觉得……狼狈。
李释在门外吩咐:“一柱香之后进去收拾干净。”
祁林顿首。
苏岑听着不由苦笑,倒是体贴,还给他留了一柱香的时间。躺在地上等身上的知觉都回来,苏岑慢慢坐起来,一件一件往回穿那些褴褛的衣裳。
祁林片刻不差地在一柱香之后推门进来,只见人早已整装完毕,面上虽然不堪,一双冷淡的眸子却与他刚把人领进来时已无二致。
祁林对人微微侧目:“苏公子。”
苏岑拱手回礼:“明日有劳祁侍卫了。”
“客房给公子备好了,请随我来。”
苏岑一愣,“我能走……”
“你就这么走?”祁林上下打量了人一眼,衣衫头发虽看得出打理过了,但毕竟已经扯裂了,脸上还有没洗去的朱砂,嫣红如血。
祁林看的并无冒犯之意,苏岑却还是不自在地皱了皱眉,祁林随即偏开视线:“跟我来吧,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明日一早王爷答应你的自会兑现。”
月色如水,祁林引着苏岑绕过大半个龙池。祁林刻意放缓了步子,还是透过龙池的倒影看着人走的步履维艰,一只手扶在腰上强撑着站着。
自打回京以来爷做事越发分寸有据,多久没下这么狠的手了?
祁林把人带到住处就识时务地退了下去,房间里早已备好了热水吃食,苏岑迫不及待地脱衣下水,只求将一身狼狈洗去。
靠在水桶边打量这房间,雕梁画柱,精雕细镂,倒是古朴大气,但仔细看细处,窗纱维幔,镜台梳篦,倒像是女人家的心思。
周遭还有不知从何而起的缕缕幽香,慢慢侵蚀他的神思,不消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沿着桶壁滑到水下,水没于顶,将他溺在里头,无从呼救。
怎么又是这个梦?
有只手向他伸来,只是这次却生的越发好看,一枚墨玉扳指温润而泽,将他一臂捞起。
从水面出来,没有高淼,没有血腥的一张脸,那人看着他眉宇舒展,说不出的舒朗大气。
一夜睡得沉稳踏实,无梦无魇。
次日醒来,床头一枚墨玉扳指静放着,黑的纯透,全无一丝杂质。
一天。他要在这一天里替高淼翻案,捉拿真凶。
翻身而起,昨天沐浴的水里加了药草,身上钝痛缓和了不少,随便吃了些昨夜送过来的小食,出门的时候祁林已经在候着了。
苏岑吩咐:“你先帮我去找一个人。”
苏岑径直赶去大理寺,宋建成果不其然早早在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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