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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例,见微知着明辨秋毫,所办没有一件冤假错案,后人将其事迹编成了《陈氏刑律》,从此案件查办审理皆有例可援。
苏岑一边抄着一桩永隆十八年鬼婴的案子,‘死者颜面肿大,眼球突出,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胎儿死后分娩,是为壅气将死婴挤出’,一边啧啧赞叹这陈大人果然厉害,有人打着鬼婴的名头作案,陈大人硬是在人死后一个月要求开棺验尸,盛夏时节,尸体高度腐烂,陈大人亲自下棺指着绿色的尸液给人讲解死婴的来历。
苏岑在满屋的腐朽气味中抄的聚精会神,冷不防有人猛地推门进来,阳光迎面打来,却把苏岑吓得整个人一怔。
抬起头来,看清来的是前衙的小孙,主管在前衙端茶送水跑腿,鲜少到后殿来。
“怎么了?”
小孙喘着气:“宋大人让您到前衙去一趟。”
“我?”苏岑皱了皱眉,宋建成是从五品的寺正,算是他的顶头上司,自他入寺的第一天起就不待见他,许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这才把他打发到后殿里整理卷宗。
“赶紧的吧,前头案子正审着呢。”
苏岑皱眉阖上籍册,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跟着小孙往前衙走。
到了前头只见一个女子跪在堂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旁边还躺着一个,满身血渍,看样子已经没气了。
苏岑还没想明白这凶杀案找他来干什么,只听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声:“跪下!”
苏岑一愣,扫了一眼两旁拿着杀威棒气势汹汹的衙役,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悻悻跪下。
宋建成接着问:“你可认得这个这个女子?”
苏岑往旁边一打量,那女子虽妆容凌乱,但看得出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韵致,衣带上带着斑斑血迹,见他看过来,对他咧嘴一笑:“我是状元夫人。”
苏岑:“……”
之前这女子都低着头,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人神志还有些问题。
苏岑:“我不认识她。”
宋建成惊堂木一拍,“她口口声声说是你夫人,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苏岑反问:“这人的身份背景你查清楚了吗?”
宋建成一愣,只见堂下跪着的人目不斜视看着他,目光清冽如一弯朗月,字正腔圆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应该是红绡坊里的姑娘,当日跟着进京赶考的举人跑了,却又被送了回来一顿毒打,当时就疯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状元夫人,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还没举行会试,更没有什么状元之说,”末了一笑,“这件事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传遍了,大人不知道?”
宋建成立时面上无光,他原本打算把人叫上来杀杀性子,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人在堂上质疑审查不利,折了面子。
宋建成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这些本官自然知道,不过是找你过来协助调查。”
“哦?”苏岑挑了挑眉,“那我能起来了吗?”
宋建成只能摆摆手。
苏岑起来之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恭敬地拱一拱手,“既然是协助调查,那我能看看尸体吗?”
宋建成一口牙在嘴里咬碎了,最后只能和着血咽下去,对苏岑视而不见,对一旁的书吏吩咐:“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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