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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掌。
握着那颗石子,我扬起手臂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掷了出去,这次终于成功了,石子在水面上飞了四次才沉下,河面上留下四个圆,扩散、碰撞、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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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逐渐平寂下去的水面,哑声道:“我想去见一下柳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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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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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个适合散步的好日子,没有太阳,天空好像一张灰色的布,略打几个褶,连云彩都没有。冷风携着一点水汽吹得人浑身发凉,脚下的田埂表面被浸湿了,浮了一层黏滑的泥,所以下步还需要谨慎。
我们两个在田野间一前一后的行走着,风吹得人不想讲话,我把下巴缩在围巾里,任发梢在空中胡乱地飘。
已经太久没来了,我记不清地方,只记得他下葬的山头有棵桃花树,但是这个时节桃花树也不过是干巴巴的树杈子,哪里看得到。一连去了两片坟地都不是,严昱承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跟着,鞋的边沿沾满了泥和草屑。
转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地方,柳大树的坟是最惨的那个,没人来打理过,坟包烂了小半截,碑也脏兮兮的。
原来记忆里的那棵桃树早就死了,不知道被哪个村民砍了。
云城有初一来上坟的习俗,旁人的墓边上积着一堆红色爆竹屑,他这儿只有寥寥几个被风刮过来的红纸,还因为风吹日晒变成了模糊的粉。
我看着墓碑上惨淡的几个红字,“先考柳大树之墓”,扯了下嘴角,我竟不知道是我来立的碑。
他生前每每举着拳头,或是咧嘴大笑,得意狂妄到令人反感恶心的地步,死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可笑。
严昱承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想安慰我。
我嘲讽地笑了笑,空中凝出一团白雾,“我不伤心啊,为这种人不值得,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他射了一次精的产物。”还牵连到了我妈。
“走吧。”我轻道,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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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我滑了一下,这个地方我来的时候就滑过,被严昱承从背后捞住了,明明当时在心里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能一个坑底跌两次,结果回来的时候又滑了。
看来连走路这种小事都不能不专心啊。
严昱承又一次拽住了我,让我不至于跌一身泥,但是脚还是崴了一下。
脚踝有点发热,不怎么痛,还能走路。
严昱承却坚持要看,他蹲下身,我弯腰扶住他的肩,提起那只崴到的脚。
冷风中,我的脚腕搁在他黑色皮手套里,呈一种苍白色。
“就说没事吧。”我略带鼻音道,声音低低的,一下子就被风吹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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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严昱承背我回去的,他说现在没事不代表走一段路也会没事,而且路还有那么长,万一再扭到只会更麻烦。
算了,他想背就让他背了。
冬天总是暗得很快,暮色合拢,很快只剩天际还有一丝光亮,蓝或紫,灰或黑地融在一块,四下都是静悄悄的,西北风在空旷的田野上呼啸盘旋,天空开始飘小雨丝,是一种很小很小的雨,落到衣服上毛茸茸的一点,并不滑落也并不浸润,只是一颗一颗的趴在那里。
我伏在严昱承的背上,他的背还蛮宽,隔着两层厚实的冬衣感受不到体温,大约也是很热的吧,毕竟背着一个男人走这种破路是个体力活。
天越来越黑,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给严昱承照路,手环着他脖颈耷在他胸前,光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我们两人像一艘在夜间海波上行进的船。
“严昱承。”我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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