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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后面发生的事,没什么好说的。结束后,我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半个小时。
我原本以为能坚持到大学毕业的,毕竟只剩下最后一年的时间,但没想到我的忍耐力还是不够啊。
那畜生就是个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玩意。总是喜欢大夏天中午跑天台上去,而且还总选同一个位置,我提前在那些栏杆上做了手脚。我以为在放暑假的这个时间段是不会有别人上去的,我也没想到那位不合群的舍友会那么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倚在那栏杆上看风景。而那畜生却因为临时的一通电话改变了行程。
我站在音院楼下不近不远的位置,看着我的那名舍友从天台顶上掉落,其实按理来说这种高度也未必会摔死人,但我那位舍友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他的脑袋被摔成了稀巴烂。
我不由得想吐,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中,满脸的眼泪鼻涕糊在了一团,不是因为内疚而是由于恐惧,我不仅没能如愿杀死那只黑熊,还连累了另外一条无辜的人命,我的脑中开始出现各种各样恐怖的设想,我想到警察有可能会发现是我干的,然后我会被抓进警察局里,不知道会不会被枪毙,狱友又会怎么对我,然而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为温和的设想了。
若是被那只黑熊,被那些舍友们知道了我的行为,我该怎么办?我想我甚至无法体面地死去。
我害怕得想吐,日日夜夜地无法入睡,走在路上随便被人喊叫一声,都会被吓一大跳。
“你怎么回事?!胆这么小?我前几天听他说了,你那里跟你的胆子一样小啊,哈哈哈。”
在离开食堂返回宿舍的路上,我偶遇了那只黑熊的小学同学,我其实并没有看到她,实际上最近几天我总是心神难宁,她在背后喊了我一声,我想我的反应一定很大,所以她才会笑得这么夸张,好像笑得连脑袋都快要被震下来了。
宿舍里还是只有那畜生一人,其他舍友都还未返校,黑熊知道了那名舍友之死,在我耳边说了几次,每次听他提起那名舍友,我都吓得一脸菜色,还因此被他嘲笑了好几回。
有一次,我错把手机铃声听成了警笛,我想我的心脏已不堪重负,但不知为何警方最后只是以意外事故给那名舍友之死做了了结,至少校方给我们的版本是这个。
我侥幸逃过一劫,一日傍晚,被黑熊逼着重新上了天台,才发现那被我动过手脚的天台栏杆,已被校
方默不作声地修好了,还给加固了高度。不仅如此,那几个曾被我动过手脚的摄像头也已恢复了正常运转。
理论上说来,也许我成功地逃过了牢狱之灾。可是每天晚上,当我躺在宿舍的那张窄床上时,我依然没法睡着,跟烙大饼似的辗转反侧,我总觉得黑熊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所犯下的罪行。
开学后,同学们对我的态度照旧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毕业相关的表格填写、整理,毕业论文的打印成册,他们几乎将这些任务都交给了我一人。
我无数次地在心里祈祷要是他们通通都能消失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这天晚上,我照旧同他们一道去音院玩,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玩的,他们不过是跟音院几个女生熟,只要有空就想去找人家。我说我不想去,但咱们班长自然不会允许舍友被孤立的情况在眼前发生,他很热情地邀请我,我没法拒绝。
几人照旧上了天台,边闲聊边等女生们。
“姐之前真看到那家伙的鬼魂了?”聊着聊着,大H突然问了句。
“什么?谁的鬼魂?”我有些惊讶,难得插了句嘴,这段日子过得太过浑浑噩噩,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
班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太善良了,毕竟是同班同学,可能心里有些不好受,再加上那时候半夜,她做噩梦了,所以肯定是看错了,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大H顿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我——我好像前几天也看到了,不过应该是我眼花了,怎么可能会有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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