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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强行和阿姨,发生了关系。”
“你说什么?!”管奕深猛地站起,由于动作过于剧烈,高脚杯“啪”一声重重摔碎。
迸溅了一地的玻璃碴子配合狼狈泼洒的殷红液体,灯光直刺虹膜,气得浑身哆嗦。
方永新亦拧眉,眸中显出厌恶。
“可能在他的观念里,这样一来,管阿姨就没法离开他,他也可以尽享齐人之福。”
“邱翰林把阿姨囚禁了足足一个星期,还是我妈发现不对劲,查到线索,才闯进邱家把人救出来。”
“我家保姆和我妈关系好,这些事她全都知道,我后来问她,才了解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攥着桌角的手死死用力,连指节都泛出青白。
喉结颤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畜生玩意儿……他怎么不去死?”
方永新瞥了眼管奕深越发惨白的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忍,停顿少顷,仍旧选择把话说完。
只不过速度明显加快,删繁就简,跳过了不少管奕深不太能接受的细节。
他便在对方冷静的口吻中,拼凑出妈妈从此急转直下的人生。
外公外婆都是极其保守的知识分子,认为事情捅出去,只会损害女儿的名声,所以并没有报警。
不幸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就检查出怀孕了。
这件事被邱翰林知道,他很高兴,提出可以养着妈妈当外室,除了名分,什么都有。
为了逼管家妥协,甚至还放出风声,到处宣扬管教授的女儿私生活不检点,未婚先孕,让他们三口在名流圈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管家受不了这份屈辱,于是连夜收拾行李,回到祖籍深城,自此以后,妈妈就和方舒婷断了联系。
管奕深再也听不进去,太阳穴砰砰直跳,每一下呼吸都好像重锤砸向心尖。
比起一个闻名遐迩的企业家被撕裂伪善的表皮,他更不能接受的,是亲耳听到自己母亲曾经承受过如此不公的命运。
愤怒直冲脑门,发疯般将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叮铃哐当”一通巨响,脚下尽是狼藉。
重重喘息,双手扒着桌沿,眼眶通红几欲滴血。
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了。
为什么妈妈明明那么优秀,却偏偏和祁梁哲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结婚。
他曾偶然听到邻居的闲言碎语,不理解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被祁梁哲送了两个月的早餐,就傻乎乎地答应求婚。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难怪小时候,他每每劝妈妈重新寻找幸福,妈妈都抹着眼泪说“这辈子不会有人再爱我了”。
二十多年来,他都将祁梁哲视为摧毁他们母子一生的罪人。
然而,如果不是邱翰林,他们一家人还留在京城,妈妈还是正统的名门闺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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