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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忧外患,沈君兆怕也只是想先除了外患,再治他这个‘内忧’。
雍理自嘲地弯了下嘴角。
下了朝,过了御庭议事,雍理歇晌午的功夫,子难遣了伺候的人。
雍理起身:“怎么?”
子难从袖口中掏出一章叠得整齐的上好宣纸。
雍理接过,几下展开,在明媚阳光下瞧了个分明。
雍理:“……”
下一瞬,宣纸被撕成碎片,元曜帝震怒:“梁铭这狗东西!”
纸片落下,若是拼凑在一起,能看到是一张绘制得极其用心、十分美丽的小像。
画中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若非一袭红妆,分明就是大雍的皇帝陛下。
准确点说是十六岁的元曜帝。
子难轻声道:“还有一封暗信,被拦下了。”
雍理转头:“入了沈府?”
子难应道:“是。”
雍理:“…………………………”
妈的,梁死狗你不得好死!
子难斟酌了一下:“虽无法探明信上内容,但……”
雍理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狗东西肯定不说人话。”
子难:“沈相那里……”
雍理豁然起身:“随朕去趟沈府!”
沈府。
沈争鸣随便用了点午膳,别院的老仆来请他。
沈君兆神色冷淡:“父亲近日可好?”
那老仆是贴身伺候沈争鸣的:“老爷体安,只是许久不见少爷,想您过去一叙。”
沈君兆放下手上案卷,盯着那老仆。
老仆以为沈君兆又要随便找个由头推了,谁知沈君兆竟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父亲。”
老仆一惊,忙道:“少爷这边请。”
短短三年功夫,在朝上呼风唤雨的开国首辅,居然卧病在床,如此憔悴,着实令人唏嘘。
沈争鸣老了许多。
今年他不过四十有九,比朝上许多老东西还要年轻几岁,可他却白发苍白,双目浑浊。
与他相映的是玉树临风的新任首辅,他的独子沈君兆。
曾经,他一鞭子抽下来,沈君兆只有垂首受着。
此时,他再也没力气执鞭,而沈君兆抬抬手指就可以让他魂归西天。
“孽畜!”沈争鸣见着沈君兆,张口便是怒骂。
沈君兆神色平静:“夏日炎热,父亲仔细热风。”
沈争鸣胸口起伏,也不顾周围有人:“大雍初定,你莫要为一己私利,祸乱天下!”
“祸乱天下?”沈君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道我不配掌了这天下?”
一句话堵得沈争鸣直喘粗气:“孽障,孽障!”
沈君兆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是,我比不过雍理。”
沈争鸣气得面色苍白:“你怎还有脸提他?理儿那般待你,你却不知好歹!”
沈君兆眸色沉了下来。
沈争鸣似有些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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