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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巡视一圈?你以为我不知道那里正闹瘟疫?你倒是会说,轻描淡写一句好像去游山玩水似的——不行,你得带上我,就你那样树敌无数,路上肯定有的是人想要你命,路上也好,浔州也罢,俱是凶险万分。再说你还病着,哪经得住舟车劳顿。”
“你在关心我?” 谢然挑眉笑道。
“因为我欠了你人情呀,我可是有恩必报的。”
谢然的眸子黯淡下去“那不必还了,举手之劳罢了。”说着赌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凌致。
这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凌致一脸莫名其妙,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谢然不理他,他又戳了戳,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凌致干脆穿鞋下床绕到床的另一侧,一看才发现,谢然仍然保持紧按着上腹的姿势,咬紧牙关不吭声,显然是疼狠了。这人真是的,莫名其妙发脾气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气到胃疼成这样。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凌致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哎我的意思是说,你看,你帮我了,所以咱们算朋友了吧,那我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对吧。”凌致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谢然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
最后,在凌致坚决的态度下,谢然只好妥协,带上他的小刺客——现在是新鲜出炉小护卫了的凌致一起去浔州。
因此凌致非常快乐地和小蝶一起收拾行李。说是一起,无非是凌致指手画脚的支使小蝶,小蝶再支使其他婢女们。
三日后,启程浔州。
“禀大人,前方有横木拦路,属下们已经在清理。” 马车停了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谢然睁开眼睛,“嗯”了一声,算是他知道了。
“感觉怎么样了?”凌致立即凑上来,观察他的脸色。
“好点了。”其实也没怎么好,刚启程的时候还好,可马车颠簸,坐久了谢然就开始晕车了,到此刻莫说吃点什么了,就连杯水也不敢喝。
方才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此刻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胸口也发闷。
香炉里还燃着宫中特制的熏香,据说对晕车的症状有奇效,凌致却觉得也不过如此,看看谢然那张惨白的脸就知道,都晕成这样了,要着熏香有何用?想来他胃里肯定不舒服,凌致用自己温热的手替代谢然那双冰凉的手,附在他胃部给他暖着。
谢然一看,这么好的时机,有豆腐岂能不吃,立即顺势靠在了凌致身上,枕着他肩膀闭上眼睛。凌致念及他身体不适,果然并未躲闪,反而还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四野突然响起嘈杂的喊声,紧接着便是兵刃相接的乒乓声,凌致连忙撩开车帘,见一伙山匪不知从何处冲出,看来是潜伏已久,那巨木路障估计也是他们布置的。
凌致立即摸了摸剑想起身,谢然道“区区山贼,他们能应付了,你在这里等着就好。”天知道谢然只是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倚着他果真舒服,“毕竟你若是身上沾了血腥气,我怕是更遭罪了。”
也是,沾了血的话难免有腥气,到时候谢然肯定更加觉得反胃难受。凌致也就坐好,掀起车帘,用随手收集的各色石头,遥遥弹向敌人。凌小将军也算个高手了,那些石头打的又准又狠,以雷霆之势直接将敌人打的鲜血四溅。
“官道上怎么会有山匪?又怎敢拦朝廷的车驾?”
“自然是受人指使了,说不定这群蠢货还不知道自己拦了谁。丫鬟侍卫这么多人,里面也总有细作泄露行踪。”
“还不是你人缘太差,想要你命的人怕是从城东一直排到城西也没问题。”
谢然无奈笑起来。
山贼自然不是训练有素的侍卫的对手,很快便折损过半,狼狈逃命了。几日前有神秘的贵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设置路障拦截这队人马。草莽之辈哪里认识谢然这等大人物,只知道雇他们的人给了他们那么多钱,而看这奢侈的车驾,和押送的无数粮食,他们拦的人也是肥羊。孰料竟踢了铁板,山寨兄弟死伤过半。
谢然见他们撤了,道“这才第一批,之后怕是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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