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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批和我们一样在收购天科的散股。”

唐嵘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唐无，平静道：“知道对方是谁吗？”

唐无低着头摇了摇，“现在还不知道，之前已经着手去查了，需要再过几天才能清楚。”

“那么，”唐嵘干脆把手上的资料一放，手肘抵着桌面，直直地看着唐无，问道：“你觉得最大的可能会是谁？”

唐无皱着眉想了想，一时之间没有出声，唐嵘也不着急似地又重新将散在他面前的这些资料都整理好，等他装进唐无带过来的牛皮袋里时，沉默了老半晌的唐无才有些迟疑道：“徐……徐高平？”

然而她还不等唐嵘回话，突然又自顾自地否定自己，“不对，徐高平没有理由，对方是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收购那些散股了，只是以前都很少，不起眼。”

“这回天科股票跌到这么低，动作才大了些。”唐无皱着眉，没发现自己说出了声一样，喃喃道：“如果他眼馋天科，当时也不会让徐莹莹嫁到孙家去。”

唐嵘耳朵里听着唐无小声的念叨，缓慢地将牛皮袋上的封口封起来，再将文件资料放进抽屉，正当他关上后，唐无声音突然大声了些，“是孙修杰！”

唐嵘闻声看过去，唐无正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着：“孙修杰想要替他母亲报仇，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想毁了孙家，但是他的野心让他知道在京城没有权势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他又想要将孙家掌握在手里。”

“以前散股收的少是因为不想引起孙家的注意，现在孙家的情况，他就算动作大了被发现也可以说是为了减少孙家的损失。”

唐嵘看着唐无，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意，他没有说话，却是点点头，同意了唐无的猜测。

唐无突然反应过来唐嵘先前问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曾经她站在这里和唐嵘报告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多余的话不会说，多余的问题也不会问。唐嵘吩咐了什么，她只要去做就好了，哪怕她心里有疑惑，有想法，她都不会当面问出口。

当时的她，光是抵御唐嵘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就已经耗尽她心神了，在他面前，她哪里还会想那些呢。然而现在，她站在这里，却能说出以前不会说出口的，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不是唐嵘刻意引导，那是不可能的。

唐无在这一瞬间，仿佛明白了唐嵘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也可能在她明白的时候，心情过于激荡，她曾经一直埋在心里，不曾问过的话，突然脱口而出，“父亲，对付孙家，对我们原本就只是一件小事，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麻烦？”

唐无话落的那一瞬间，心里顿时就有些后悔，然而她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唐嵘静了好一会儿，就在以为唐无不会有答案的时候，他才沉声道：“因为温行。”

“孙家对我们来说确实不值一提，徐莹莹和孙禄联姻，也有的是快速的方法让他们联不成姻亲，区区一个天科集团，我们也能直接收购。”唐嵘站起身，缓缓地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继续道：“但那么做是不够的。”

“让艳魅的姑娘介入孙禄和徐莹莹，孙伟奇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和他反目，也更彻底的毁了这个小少爷，比起单纯分开他和徐莹莹，不是效果更好？”

唐嵘慢慢地往唐无走过去，“孙伟奇除了那个小儿子，最看重的就是天科集团，让他亲眼看着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让天科集团一步步走向死亡，哪里有我们直接收购，更能让他绝望的？”

唐嵘在唐无面前停住脚步，半仰着头的唐无不由自主地半退了一步，看着唐嵘，那种以前看着他的恐惧慢慢复苏了似地悄悄在她的四肢百骸游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