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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辞舍不得,不过是站出来承认事实,名声这种东西,的确不如家人重要。
望着叶安下意识放在小腹上、做出保护姿态的双手,穆辞心想,他怎样都不会让小安与孩子再度陷入危机。
耶律寒被关了几日,侍卫们要送他走时哭声震天,只求皇帝见他一面,可是皇帝从头到尾都未出现,侍卫们仍是押着他上了一顶青衣小轿,轿子到了夜里出发,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宫中众人都好像没事人似的,就当耶律寒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叶安以前可能还会担心一下耶律寒到玉罗之后的处境,毕竟直接送回去相当于是把人休了,可想到此人几次闹事,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同情心泛滥得好,有时同情也是一种纵容,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永远不会清醒的。
叶安彻底不管了,往后也就是有使者从玉罗送国书过来,偶尔会提起一嘴小王子的近况,无非是在玉罗大发脾气,吵着闹着要他爹玉罗国君重新把他送入大魏,玉罗国君头发都白了几根,还是耶律寒最亲近的哥哥耶律楚出面,把耶律寒关了起来,耶律寒甚至还放下身段逃跑过几次。
叶安听得心凉凉的,他还没搞懂自己怎么就被小王子如此惦记了,虽然耶律寒凭一己之力绝不可能再跑来大魏闹事,穆辞仍暗中叮嘱所有侍卫,但凡见到耶律寒,一律抓起来堵上嘴送走。
叶安的孕肚一日比一日明显,太医道能感受到胎动约摸就是这个月,叶安每天都在期待,可暂时肚子除了鼓起来,还没有任何反应。
穆辞最近都在宣德殿陪他,龙床上摆了一张很长的炕桌,大魏朝本没有这种东西,是叶安亲自画下来,叫工匠打造的。做出来之后就放在床上,他与穆辞可以并排坐在龙床上,他这一边的桌上是各种点心和小玩意,穆辞那边则是厚厚的一摞奏折,不止是政事,还有宫务,直看到眉头都要皱起来。
天已冷了,叶安穿着明黄色绣福字暗纹的锦衣,外头套一件锦缎小袄,领口袖口都缀着一圈雪白的银狐毛,聚精会神在剥一只桔子,很快指尖便染了些许澄黄。
叶安自己先囫囵尝了一瓣,觉得味道不错,便仔细去掉筋丝后往穆辞嘴里塞,穆辞只觉得有些酸了,叶安近来口味大变样,以前喜甜喜辣,最近喜酸,吃什么都想蘸个醋,幸好吃桔子不用。
穆辞面不改色把桔子咽下去,叶安伏在他肩头,眼睛跟着看了一会儿奏折。
政事都让给穆辞做,叶安偶尔也会有一点愧疚,因为穆辞手头的宫务也有不少,时不时会有各宫的内侍过来询问,一天到晚忙得不行,所以他才弄了这桌子出来,忙得时候两人也能凑在一处。
“这个耶律楚,怎么写私信来,就几句问候之言?”
叶安拿起一份奏折,重重放到一边,耶律楚,好像是之前玉罗王子案中,被陷害的那个人吧?叶安已经连这人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
大魏到玉罗路途遥远,写信却不言正事,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你不知道?”
穆辞笑了笑,自他代政,收到耶律楚的这种信已有不下十封,穆辞一封都没回,耶律楚一个人竟还能兴致勃勃地继续写下去。
没想到撵走了弟弟,又来了哥哥,宸妃只觉自己守的是块蜜糖,既甜蜜又叫人忧愁。
“……我不知道。”
叶安越来越不愿意费脑子多想,反正这是私信,不算国书,耶律楚的信上满是废话,他可不可以直接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啊?
叶安灵机一动,憋了点坏水出来,从穆辞手中抽出笔,才随意写了一句,穆辞从他身后抱住他,包裹住他的手,把后一句续上了。
叶安一看,明显两人的字迹,穆辞故意而为,也不遮掩。
有话快说,没空理你。
叶安捧腹大笑,阿辞哥哥比他文雅多了,但是杀伤力也强多了。
笑着笑着,他忽然感觉体内好像有条小鱼游了一下,有点痒。
不知为何是这样的形容,叶安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吃多了肚子在叫,打算过不了多久就拉穆辞去外边走走,消消食。
可是没一会儿,又堪称调皮地游了一下,叶安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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