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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的另一个男生,是申时行。
而如今的申时行正坐在这间逼仄的地下室里,头顶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他跟这幅画面对面,哭得和画上的那个他一样狼狈不堪。
泰山天街,北京庙会,苍山寂照庵,苏州七里山塘……我究竟欠了你多少年岁月,多少次同游,多少张合影。
“申哥哥,出来吧。”
申时行猛地回头,发现鱼有苏跪在地下室门外,脸上带着微笑,“这里通风不好,人呆的久了,容易缺氧。”
有苏朝申时行伸出手去。
申时行没敢接。
狭窄的地下室,混响作用十分明显,申时行的声音在墙壁上来回激荡,变得浑圆低沉,“小鱼,北京的庙会,是不是特别热闹?”
“嗯,冰糖葫芦特别好吃,还有烤鸭。”
“那苍山呢?寂照庵……”
“是个很小的庵,爬山上去,可以看见洱海,寂照庵里有各种各样的多肉,特别漂亮。”
不等申时行接着问,有苏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泰山的日出和云海都很漂亮,就是十八盘着实吓人,然后卖的零食也超贵,烤肠五块钱一根,哈哈,我连瓶矿泉水都没舍得买。”
有苏靠在申时行背上,看着左侧墙上的画,忽然笑了起来,扑在他背上像坐木马那样前后摇晃,“过完年,去大理吧,我带你去洱海打水漂儿。”
“好。”申时行道:“还要去寂照庵,看多肉。”
“没问题,庵里还有斋饭吃,每位20元管饱哦,我请你吃。”鱼有苏十分大方地说道。
在申时行眼里,是他欠有苏的。
可在有苏心里,申时行这些年忙于工作,完全没有过一场轻松的旅行,而自己从经济独立之后,每年都会挑时间去游山玩水,相比之下,反而心疼申时行。
“我们回去吧,那么多活儿,不能让人家李助一个人做啊。”有苏笑道:“你可真会偷懒,还搬了救兵来。”
二人弯腰离开地下室,一到单元门口,有苏就靠着楼梯扶手深呼吸,他贫血,很容易缺氧,但不想让申时行看出来,只说是在地下室呆久了,太闷。
门外空地上,雪化了大半。
单元门上新帖了一则告示,规定今晚放烟花的场地集中在小区外的樱花广场上,严禁在居民楼外的空地上燃放烟花。
回到家里,李助正在摆弄那个加湿器,见他们回来了,便问申时行:“申哥,这个放哪儿?”
“卧室。”申时行指了指卧室门。
李助应了一声,正要往卧室走,申时行却抢先一步拿走了加湿器,“我去放。”
鱼有苏进厨房转了一圈,出来夸道:“刀工真好。”
“大学的时候干兼职练出来的。”李助挠着后脑勺笑:“对了,申哥说想送你巧克力,之前正好有瑞士莲的代言,品牌方寄过来好多礼物,这个礼盒送你正好。”
“谁说是我想送!”申时行拼命给李助使眼色。
“啊……对,是我女朋友送的。”
李助趁机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双手呈到申时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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