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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自己昨晚下榻在永华宫了。
“萧知策呢?”赵臻边穿衣服便问。
宦官连忙帮赵臻整理衣服,“江北国主刚才就醒了,是他吩咐奴才伺候陛下的。”
“哦。”
赵臻似乎心情很好,也没有计较宦官紧张之下给自己系错了衣带。
只是弯着嘴角眯缝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宦官哆哆嗦嗦的解开重新系。
夜幕降临,星空万里。
前朝北齐老臣陈雍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溜进了永华宫。
“陛下,陛下是臣等无能,才让陛下受此等奇耻大辱,堂堂一代一帝王,怎能屈于人下做他人床上的玩物,老臣无能,请陛下赐死老臣!”
言辞恳切,老泪纵横。
萧知策缓缓地将视线从书卷上挪到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
缓缓放下书卷,轻声叹了口气,“我倒是没料到,我这么一个灭国前被拉上垫背的亡国之君,还有此等忠臣侍奉在左右。”
陈雍抬起那双布满眼泪浑浊的双眼,哭得都快抽抽了,“陛下,还请陛下为北齐考虑,万万不能因为此事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啊。”
“哦,”萧知策重新把目光调到书册上,漫不经心的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流芳千古呢。”
“当然是以死明志!”陈雍的声音掷地有声。
萧知策抬起眼皮看向陈雍。
后者虽哭得涕泪横流,却一脸坚定举着手心的白色瓷瓶,“陛下只要吃下这绝命散,老臣就会替陛下料理好后事,绝不会让陛下枉死。”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萧知策点头道。
“陛下放心,”陈雍道,“陛下去后,老臣会随后跟了去,不会独活!”
萧知策收回目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他的皮肤本就异样的白皙,在烛火的照耀下比平时添了一份柔和,少了一份锐气。
陈雍暗自打量,看起来似乎比以往做闲散王爷的时候,好相处的多。
陈雍再接再厉,“陛下放心,这药不会痛苦,只需半炷香的时间就能解脱了。”
他深知萧知策的脾气,他向来清冷孤傲,不把功名利禄看在眼里。
也一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然也不会在国家危殆之时顾及与太上皇的叔侄情谊接下北齐这个烂摊子。
如果可以干净利落的死,萧知策绝不会苟活于世。
毕竟他亲眼看到过国破那日萧知策就差点宁死不屈直接抹了脖子的。
如果不是赵臻手快拽住了那把利刃的话。
那力道绝无半点犹豫,甚至差点把赵臻半个手掌削下来。
所以他不会怕死。
萧知策懒懒地抬眸,“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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