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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个是王府的暗卫。

梅庚再如何金贵,那也是从战场厮杀中磨砺出的将军,何况这少年郎的身子里还是个沧桑老男人的内心,自然瞧不上方韧这般的后生。

楚策没应声,无论文武,出类拔萃者都不少,可惜在大楚上头勋贵们压着,实难出头。

沉默间,楚策便欲从梅庚怀里起身,男人下意识地用力收紧了手臂,却忽而僵硬了一瞬。

楚策一怔,回过头便瞧见梅庚刹那被掩饰下去的隐忍痛楚,当即一惊,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你怎么了?受伤了?”

今日缠斗时,那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梅庚确实受了些轻伤,他自己不以为意,也便攥住了小孩纤细的腕,揶揄笑道:“小策,不成体统,嗯?”

果不其然,楚策白皙的耳廓又通红,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梅庚刺绣精致的衣襟,“少贫,让我瞧瞧伤在哪了?”

“肩上,一条小口子,不足为虑。”

小孩的担心让王爷心情愉悦,垂下眼瞥那试图扯开衣襟的白皙手掌,楚策的手极漂亮,骨节分明,白皙纤瘦,只是上头印着些不甚明晰的伤痕,一条条地交错着。

都是受惯了伤的,楚策却还是担心他。

门外的秦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已然踏过门槛的脚,神情微妙,仿佛震惊,又似看透了什么一般。

——方才是五殿下在脱王爷衣服吧?

瞧不出,五殿下竟……如此热情,王爷艳福不浅。

——

北上之路,梅庚虽大刀阔斧地处理了几个贪官污吏,但他到了临漳之后,各地官员瞧着探听到的密报,吓得满头冷汗,他们总算是知道什么才叫权势滔天。

刚到临漳没几日,便死了个县丞,死了个县令,顺带革了个刺史的职,且全然未经过刑部及陛下的决断,如今又开始大张旗鼓地搜起了南国细作,官员们各个胆战心惊,自顾不暇,唯恐西平王的刀不知何时会架到脖子上。

自然也有不少等着看戏的,西北之战虽说并非西平王之过,可大楚到底损失巨大,如今又在大楚境内越权行事,天子心向来难测,指不定一个大怒,这位年轻嚣张又桀骜的王爷便要一命呜呼。

可几日过去,也不曾有降罪的诏书下来,倒是西平王还真将所谓的南云细作给揪了出来。

在被焚毁的棋社废墟下,有条不起眼的暗道,暗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有数个暗室,梅庚亲自带人前去,便从中搜出了十几个南国细作,以及失踪几日的蓝师爷。

细作被捉大抵会当即自尽,故此这十几个细作,只保住了四人,其中一个便是自尽未遂反被卸了下巴的蓝辛。

被捉回来的细作直接丢进了大牢,梅庚在暗室中发现大量活着的蓝翼尾蝶,这东西漂亮却也恶毒,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些活蝶留了下来。

南国位处于西南,常有毒物出没,国中蛊师毒师居多,这等毒辣手段诸国忌惮的同时也极其鄙夷,但南国固步自封,从不同他国有所往来,却不想竟暗暗对大楚下黑手。

想起流离半生的前世,西平王气得牙根痒,暗里下令去寻些会蛊术制毒的能人,以牙还牙般送去西南偷艺,阴毒狠辣又如何?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翘首以盼等着西平王被申斥降罪的大人们再次失望。

接连几日阴云遮天,终迎来了个难得的大好天光,细碎的光映在积水中,铺就一层熠熠生辉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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