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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庚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捏着他脸颊强迫楚策对视,“从哪奖励好?”
楚策:“……”这就过分了。
“梅庚。”楚策叹了口气,“你最近越来越……”
他没说下去,梅庚揶揄道:“越怎么?”
“越不要脸。”楚策若无其事地挥开他的手,然后往后缩了缩。
梅庚忍不住笑出了声,沉缓的笑声融入微风,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似乎不准备再将楚策逮回去。
但没过多久,躲出去的小家伙又自己钻回了怀里,梅庚顺势搂住。
“你身上好凉。”
怀里的小家伙喟叹,梅庚但笑不语。
——
西夏使臣一走,五殿下便活蹦乱跳地跟着梅庚进了朝南坊,哪里是什么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来来,恭喜小殿下伤愈。”风溯南嬉皮笑脸地端着酒杯敬酒。
“多谢。”楚策笑得腼腆,兀自喝了杯清甜的花茶。
“吃点东西。”梅庚给他添了碗汤,瞧得风溯南嘴角微抽了下。
他实在想象不到梅庚能做到这么无微不至,幽幽道:“梅庚,你这…特别像养儿子。”
养儿子都没这么心细,想想自家在外温和有礼回家冷面严厉的父亲,风溯南心有些痛。
梅庚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过去,“你唤声爹来,我也这么照顾你。”
风溯南笑意僵在脸上:“……”
大可不必。
陆执北扶额,笑音发颤,“哈哈哈哈,风子你叫啊,叫。”
“叫你大爷!”风溯南怒极。
陆执北肃然道:“叫一声?”
像极了逗狗。
风溯南气得脸都扭曲了,怒而决定不搭理他。
“姜戎这次吃了大亏。”虞易淡淡道,“难保不会报复。”
吃得差不多,几人便谈起了正事,梅庚冷笑:“那也得有精力报复,大礼可还没送呢。”
几人一怔,连楚策都愣住,他也不知道梅庚还有后手。
但梅庚却未再纠结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我打算离开永安一段时间。”
于是本就怔住的几人更加回不过神来。
虞易错愕道:“你要离开永安城?去哪?镇西关?”
“临漳。”梅庚沉下嗓,“我还未及冠,不必去封地镇守,但如今国库亏空,除了西北之战外,也是因水患而起,水患后便是瘟疫四起,若水患不除,大楚内忧难解。”
大楚地大物博,但淮水水患的困扰也经年未消,梅庚如此执着于水患,也是因多年后的那场变故。
西夏与楚交战多年,各有胜负,但自先帝起大楚便开始走上下坡路,梅庚带兵硬是将情势扭转回来,奈何天灾突降,楚策登基后的第二年,淮水出现百年难遇的水患,水患过后便是鼠疫、饥荒,半个楚国几乎都因这场灾难而尸横遍野。
淮水附近的城池都设有水都司空,但治水历年来都是个难题,耗财费力不说,收获的效果也甚微。
一听梅庚要揽这个烫手山芋,陆执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木然道:“梅庚,连工部和各个城镇的提督司空都束手无策,你去能干什么?再有一月便要入秋了,到时淮水秋汛,那就是个泥潭。”
“我知道。”梅庚无动于衷,“治水迫在眉睫,朝中可信者不多,待及冠后我便要带兵镇守镇西关,到时更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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