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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连挥动拂尘,将一道道雄浑的灵力灌入阵中,又脚踏禹步、掐诀念咒,催动阵法。霎时间,这上古凶阵便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凶戾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敛而来,将这巨大的洞窟充斥得满满当当,又如龙吸水一般被大阵中心吸引而去,在阵中心凝结成实质,如布匹一般一层一层,严严实实地裹覆在云龙的躯体上。
至此,饶是云龙有再大的怨愤,此刻也没了挣扎咆哮的余力,那巨大的身躯裹覆着层层凶戾气息趴伏在阵心,恍若死去一般静寂。
陡然,洞窟之中响起一声厉喝:“竖贼敢尔!”
下一瞬,张松阳的身体直接从洞窟之中消失。那大阵失去了雄浑灵力的灌涌,又没了咒诀的催动,顷刻间便慢了下来,原本浓若实质的凶戾气息又回到原先如纱似雾的状态,只若水浪一般湃涌着,持续不断地往云龙体内灌去。
许久之后,那仿佛已经死去的龙躯稍稍一动,半晌,龙首也微微昂了起来,吐出一口深浊的气息。这一口气息仿佛熔岩一般,一块挨得近的岩石被浇中,竟然直接开始消融。
一道凝结着血怨的长吟在洞窟中响起——
我若为皇,必将天下人族杀之殆尽!
这厢,张松阳穿过重重禁制出得无念谷,再一晃身,人已经出现在金顶府高台之上,而后,他倏然停步。
往常他趺坐修炼的地方已经被打开,阵法下囚着的四海冰蟾亦被放出,而阵法底部镇压着的地方,赫然正有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对方似乎闻得动静,微微侧首回望而来。
张松阳死死盯着那人,心头却已经升起了一股预感。他的脚站得极稳,手里的拂尘却禁不住有些微地抖,仿佛是在战栗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而后,他重重地踏出一步,如鼓点一般击出重音:“陆丰!”
张松阳咬着牙,一字一顿:“你果然没有死!”
当初最后一道劫雷落下后,原地只留下了陆丰的身躯,神念和小洞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直疑心对方是假死遁逃,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劫雷之下,脱开身躯的庇佑,神念要怎么才能完好无损。
好在最终陆丰也没有渡劫成功。
虽然没有谋夺到对方的小洞天,不过,他早在数百年前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另外一条路,只要那条路能走得通,他照样可以勘破大乘境!
为了为防万一,他把陆丰的身躯锁在阵法里,日夜镇压。然而他没有料想到——或者说,虽然料想到,但也不肯承认,陆丰还会回来,并且趁他不在的时候,打开阵法,找到了被镇压的身躯!
陆丰垂目凝视着面前那一副趺坐的身躯,挥手将其收入小洞天里,这才转过身,迎上一道似恨又怕的目光。他神情冷淡,虽然身处低处,却仍旧叫张松阳生出了自己才是低入尘埃的感觉。
他道:“我没有死,你很意外么?”
张松阳望着他,颔下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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