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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总想把最好的给他……可这破败的江山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皇许是也这么觉得,不忍让他来受苦。”
“……”
“便是他不要,父皇也不想轻予他人……于是选有了我……”
“毕竟,我同他如此相像、又如此交好……”
“……”
*
燕骁恍惚竟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皇子命格太贵,婴孩身子弱、压不住福分,容易早夭……是以早年也偶有将皇子寄养于臣子家的事。
而李谈懿说的那个人……
【同他的阿穆当真肖似,就说是亲兄弟也有人相信】
方才那段思绪不期然地飘入脑中,燕骁神色陡变。
他想到白穆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那数月,忍不住往前一步,揪起了李谈懿的前襟。
“你夺了他的。”
夺了他的帝位、甚至抢了他的命!
若不是替他挡了那一刀,他的阿穆怎至于此?!
李谈懿轻轻笑了,定定看他,“不,是你……”
若非得知燕骁谋划刺杀的消息,那废太子如何敢在年宴上动手?年宴上检查错漏疏忽,不正是眼前这位武安侯刻意所为?是这人……亲手把刺客放进来的,不是吗?
——他们都是凶手。
但,他是不一样的……
兄长,总会原谅他的。
李谈懿脸上带着一丝笑,眼神却渐渐涣散,整个人不自抑的颤抖着,嘴边缓缓溢出一道血痕。
——并不是呕血,是他忍不住咬了自己的舌头。
疼啊,好疼啊……
兄长,你是不是就这样疼?……阿懿跟你一起疼,好不好?
燕骁霍然低头,看那盏剩了点杯底的酒,又看李谈懿这模样。
那段时间为了救白穆,被抓的废太子手下可有不少人被他揪出来试药,他对“醉人梦”的毒发反应再熟悉不过了。
他眼底晦暗了半晌,沉声吩咐,“叫太医。”
让他这般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了。
*
京郊这边,天气难得不错。
趁着还不到午间太阳毒辣的时候,白穆推着轮椅出了院子。
墨砚也习惯自家主子时不时地出去逛逛,早就不像第一回 那样紧张。左右这院子周围都是青石板新铺的路,因为簇新,走起来甚至比京城的还要顺畅一些。
白穆推着轮椅走了不多远,就听见远远传来“嘿”“哈”的喊叫声,他心里明了,是钟昂在教那群小孩习武呢。只不过,他最近看远处总看不太清楚,这辛苦操练的场景映在他眼中,就成了一个大萝卜头带了一群小萝卜头,再时不时的伸手蹬腿,场景莫名喜感。
似乎是看见了白穆,那大萝卜头同一群小萝卜头交代了几句,然后朝他跑来。
白穆:……
这会儿倒像是个撒丫子的哈士奇了。
——他看着渐近、渐清楚的那人想着。
钟昂过来,就自觉自发的推上了轮椅,口中问:“要去哪?”
白穆随意指了个方向,钟昂乐颠颠地往那推。
钟昂看起来毛躁,但推起轮椅来总是格外平缓,白穆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发现遇到那些颠簸的地方,轮子根本不转,原来这人根本不是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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