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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见蛞蝓东奔西跑,然后回来给你禀报杂七杂八的事情!”十六岁少年的抱怨简直称不上负面情绪,反倒是意外地拉近两人的关系。
“辛苦你了,不过安乐死的药还没调配出来呢。”
森鸥外笑着回答,从上位后,很少与太宰君这么随性的交流了。
“是吗……”
太宰治用“你真会骗人”的眼神瞥他,继续说出来意:“压榨劳动力就算了,森先生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
“上次答应的事情?”
森鸥外的思维一滞,极力去回忆,自己忽悠过太宰君的次数不算少啊。
即便如此,森鸥外还是很确信自己答应的事情,一般都会完成。前提是太宰君不再提什么死亡的要求,这么好用的劳动力,他可舍不得杀了。
“港口黑手党工作繁忙,不小心忘了也没办法。”他一方面摆出万金油的推脱,另一方面饶有兴趣地等对方说出想要的东西,“太宰君想要得到什么?倘若是假期之类的事情,要请假也必须等到一个月后才可以呢。”
目前局势混乱,森鸥外需要双黑出面威慑住敌人,至少愿意温声细语。
其他方面,他很乐意满足太宰治。
披着黑大衣的太宰治听完这一堆话,眉心微皱,似乎不太满意他的遗忘。没等森鸥外像是培养弟子一样注视着他,在横滨逐渐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跨过几步的距离,来到长桌前面,鸢色的眸子隐含着模糊不清的情绪,与眼底的黑暗融为一体。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心里挑了一下眉,哦呀,太宰君竟然情绪这么明显?
“太宰君,想要的得说出来,别人可不懂读心术。”
他兴味的取笑对方。
结果,太宰治如同泄气了一般地说道:“森先生,你这样的态度很可恶唉,我都已经来到你面前,非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森鸥外愣住。
太宰治直接单手撑住桌面,没有阶级观念地坐到了首领的长桌上。
他的手指划过嘴唇,似笑非笑,遮住一只眼的绷带让他颓丧而堕落,黑西装包裹住他处于成长期的少年身躯,身上还有着近距离才能发现的隐隐颤抖。
这是森鸥外也不得不赞叹的好皮囊,非常适合勾引女人。
但是,与他有什么关系?
太宰君,你这是……
“啊啊,好烦躁。”太宰治孩子气地说道,像是想尽快摆脱什么烦人的东西,“快一点嘛,我都按照你的兴趣塞了东西,你还要等我学爱丽丝脱衣服不成?”他朝着森鸥外抬起的脸蛋依旧是平静的,容颜俊俏精致,但额头细微的汗珠溢出,被绷带吸收,再结合他说的话可谓是色气到了极点!
堂堂双黑之一,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居然要这么讨好上司!
森鸥外猝不及防地听见太宰治的话,愕然道:“你……塞了什么东西?”他瞳孔放大,注意到少年的异样,紫眸里写满了“太宰你疯了”的意思。
太宰治的眸子眯起,有些不寒而栗的危险。
“你想反悔?”
处于难受状态下的太宰治,迟迟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干脆连敬称都没有了。他一只手按下了森鸥外的手,阻止了对方去按桌子下某些机关的按钮。
在森鸥外的举动刺激下,越发没有耐心的太宰治快要被逼疯了。
震感时不时传出。
他扯过森鸥外的领带,俯身前倾,还未做什么,脖子侧被一把手术刀威胁住,森鸥外冷冷地说道:“太宰君,你……”
太宰治往前,手术刀划破了皮肤,血液飞溅,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要不是森鸥外的手及时避开,这一刀就能划开大动脉!
森鸥外会临时反悔的原因,是源自于他对太宰治的熟悉,他惊疑不定地发现对方很可能是原装货,不是别人伪装出来的性格。
少年垂下的睫毛宛如挣扎痛苦的雀鸟,脸上布上渴求死亡的愉快,发丝下的耳垂早已红透了,显露出他并非表面上那么不懂成人的乐趣。以森鸥外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再无第二个人会像对方这般求取死亡,为活着而感受到寂寞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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