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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
端献便笑。
姜善拣着软糯的桂花糕吃,一边吃还一边道:“这里面的糖渍桂花很好,比我腌渍的好。”
端献撑着头看他。姜善做平常打扮,上身穿着一件斜襟白绫袄,镶了风毛。他乌青的长发拢在脑后,松松的挽着,一只钗环也没有。只有耳畔挂着一对粟玉银叶子耳坠儿,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这样的天儿,不吃酒可惜了。”姜善看向端献。
端献点了头,命丰兴取一壶烫好的石冻春来。
姜善忙道:“用素青的小石蕉杯子,那个好看。”
丰兴去了。
端献看着姜善,越看越爱。
端献的母亲是个过的很好的人。她出身名门,嫁得当朝太子,生下一个聪颖无双的太孙。在她的生活里,挑剔挑剔今春的衣裳式样,或是烦恼昨夜雨打落了海棠花,便是委屈也不会太委屈,多的是人来哄她。
姜善就不一样,他一看就是吃过很多苦的人,时时刻刻记着分寸记着规矩,谨慎的叫人心疼。
一个人过的好不好,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任性妄为的人未必会比善解人意的人受欢迎,但他一定比那个善解人意的人过得好。
端献喜欢姜善如今的样子,时光闲闲散散,他同宫人玩玩叶子牌,挑拣两样自己爱吃的点心,有心去搭配哪样杯子配哪样的酒。
端献目光温柔的看着姜善。
姜善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端献笑道:“看你好看,不行吗?”
姜善身子一拧,“不给看。”
端献就笑了。
同姜善玩了半天,端献索性也不回去了,叫人把折子搬来坤宁宫。丰兴临去的时候又听见端献交待:“今日的桂花糕是谁做的?皇后喜欢,叫他去领赏。日后做的吃食得皇后的喜欢,赏赐少不了的。”
“是。”
闲下来姜善又拿起了针线,为着不给他做衣裳的事,端献再三抱怨。头先里姜善没空,后来有空了姜善又同他怄气,几个月来一样东西也没做。
姜善命人把东西搬到南窗下明亮地方,一边放了三两个黄铜炭盆,撒上些端献新制的合香。
外头飘雪珠子,梅花越发凌寒盛开,姜善坐在榻上,描画鞋扇,他要做一双素缎子白绫云履,内里缝上兔子毛,靴边嵌上一块翠玉。
半晌功夫纳了一双鞋底,姜善低着头累得慌,便把鞋底撂开了,等什么时候想弄了再弄。
火青站在姜善身后给他摁肩膀,那边端献正好掀帘子进来。
火青吓了一跳,连忙退开来,姜善回头看,看见端献似笑非笑的,“你身边伺候的这个也太胆小了,我不过是走进来么,吓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做什么呢。”
姜善脸一皱,“你又来了是不是?”
端献一顿,状若无事的走过来在姜善身边坐下,“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姜善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端献啧了一声,“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就是习惯性的那么说了一句。”
姜善也学着端献的样子阴阳怪气道:“就你会说呗?要是心里没那么想,哪会脱口而出啊?”
端献撑不住笑了,伸手去捏姜善的下巴,“再学两句?”
姜善横了他一眼,不说话。
端献看见针线篓,翻出了那对鞋样子,笑问:“给我做的?”
姜善看着端献,“给火青做的。”
端献挑了挑眉,“那你们主仆俩关系可真不错。”
端献挨着姜善坐,手伸进毯子里去摸姜善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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