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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善哼笑一声,“大人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依着咱们陛下的性子,他巴不得当这开天辟地第一人呢。”
梁格一噎,他缓了缓,道:“厂公可想好了,陛下是一位有谋略有胆识的明君,可是他一旦娶了你当皇后,日后史书要怎么说他?”
姜善身形微微一顿,梁格看着他,道:“陛下本可以做一位流芳百世的千古明君,而你,姜厂公,你会成为陛下身上的污点,会成为他被人诟病的源头。”
说罢,梁格甩袖离开了。
姜善的手还放在茶杯上,被冰湃过的茶水冰凉,竟将姜善的手也变得冰凉。
福泰小心的走进来,道:“师父,早先说好的去沈先生府里,现在还去么?”
姜善回神,“去,你去准备一下吧。”
这是士子登科及第之后的第一场宴会,还是沈难主持操办的,因而大多数人都来了。
夏日绿树阴浓,榴花似火,时不时有蝉鸣响起,更趁炎热。士子们大多围在湖边,在树荫下看荷花满池。姜善同沈难站在亭子中,清风阵阵。
“林砚是状元,如今在翰林院就职。”沈难提起自己的得意门生,脸上带着笑。
“那个在门前骂你的尚意诚,他也中了,是探花。”沈难道:“似乎拜去了梁格那个老匹夫的门下,不提也罢。”
姜善看着一处发呆,没有回话,沈难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姜善回过神,道:“我有点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沈难笑道:“羡慕什么,年轻么?”
姜善也笑了,道:“我羡慕他们年轻,也羡慕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之上,与陛下演绎君臣相得的佳话。日后史书写就,该是他们陪着陛下流芳百世。”
“君臣相得。”沈难默了默,笑了一声,道:“也是一样的名不正言不顺,有什么可羡慕的。”
姜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到了沈难的伤心事,他刚要开口道歉,沈难却摆了摆手,说不必放在心上。
至五月过端阳节,自初一到十三,宫眷内臣穿五毒艾虎补子蟒衣,各处焚烧艾叶,悬挂菖蒲。因是文圣皇帝的忌日,宫里宫外都没有大肆行事,节日的气氛淡淡。
午后姜善在怀月楼醒来,用了些茶点。好容易闲下来,他拿了些五色丝线结长命缕。自他变成厂公之后,几乎不再拿针线了。也就每年端献的生辰,姜善才会想着给他做一身衣裳。
他歪在罗汉床上,窗户开着,荷花的清香随着风送进屋里,一室凉爽。
端献走上来,一边解下外袍,一边要了凉茶。
姜善怕他喝急了难受,忙上前接过他的衣裳,叫他先坐下,拿了些樱桃石榴给他吃。
端献在罗汉床上坐下了,瞧见他没编完的无色丝线,不由得笑道:“这长命缕,你许久没有弄过了。”
姜善哼笑了一声,“我给你编长命缕,你却不稀罕,那年在王府,我给你长命缕,你同我说了什么?你时候你就想着要走了。”
端献抬眼看他,“你知道?”
姜善笑了笑,“我什么不知道。”
端献就笑,伸手去拉姜善,将他拉进怀里,看他手指灵活的在五色丝线之间穿梭。
“笑语玉郎还忆否?旧年五彩结同心。”端献轻声念了一句诗。
姜善动作一顿,回身看了看端献,端献亲了亲他,眼中温柔多情。
姜善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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