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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他对这些年轻人有好感,这些士子是王朝的未来,沈难能帮的地方会帮一把。
进来的这个恰好是门口骂姜善的那个,一见姜善堂而皇之的坐在堂前,他的脸又涨红了。沈难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将诗文递上来。
看见他的诗文,沈难的眼睛亮了亮,通篇读下来,只觉酣畅。沈难看向卷头,这人叫向为,字意诚。他将诗文递给姜善,道:“你来看看。”
姜善放下茶杯接过诗文,眼见那士子拳头紧握。姜善心里觉得好笑,他放下诗文,道:“罢了,叫我碰过都是玷污了一篇锦绣文章。先生既说好,那想来是不差的。”
姜善将诗卷随意一撂,沈难心知姜善打算,便道:“诗文是好诗文,人却有些不知事了。”
向为脸涨得通红,问道:“不知小子那里不知事?”
沈难指着姜善问道:“府门之前,你为何骂他?”
向为道:“佞幸阉党,如何不该骂?”
“你凭什么说他是佞幸阉党,你是亲眼见他杀人放火了?”沈难又问。
向为道:“此子行径,天下流传,便不是学生亲眼所见,也差不离了。”
沈难喝道:“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这典故你岂不知?夫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这话你也不知?”
向为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能反驳,好一阵儿,他才道:“阉党乱权古来有之,焉能不妨?”
姜善听笑了,道:“奸臣乱政古来也有之,为防此事,是不是也要杀光所有读书人?”
向为哑然,姜善笑道:“罢,罢。”他将诗文递还给向为,不再说话了。
沈难见向为若有所思,便道:“今日事,且好生思量。”
向为出去了,沈难收起方才的怒容,笑道:“这人如果能转过弯来,必然是个可塑之才。”
姜善点头应和。
管家过来回,说林公子来了。
沈难笑道:“快叫他进来。”
姜善见沈难如此喜形于色,不免问道:“这位林公子是谁?”
“是我给你寻的师弟。”沈难道:“不久前新收的徒弟。”
能叫沈难收为弟子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姜善心念微动,朝来人看去。
只见一位年轻公子,身着青衣澜衫,头戴方巾,明明穿着打扮同那些生员并无不同,却自有一份书卷气质。
“林砚见过先生,见过厂公。”
他并不避讳姜善的身份,依旧规规矩矩见了礼。
沈难笑道:“不必多礼,坐下吧。”
林砚依言坐下,沈难给姜善介绍,“这是林砚,取字玉明,是京城附近韩集村的人。他虽家境一般但是治学刻苦,我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相见,正巧他也是个有才学的,便收了他为徒。今春也要入礼部参加会试。”
姜善笑道:“少年英才呀。”
林砚拱手,姿态谦逊。
不骄不躁,行止有度,姜善对于这个林砚的印象还不错。
沈难看了看姜善,又看林砚,道:“我早前吩咐你做的诗文可成了?”
林砚自袖中抽出一卷诗文,双手捧着呈上来,道:“已成了。”
沈难看过,递给姜善,笑道:“你看如何?”
他这举荐林砚的目的太明显,姜善笑道:“我那点才学那里看得透呢?不如拿回去,寻个懂得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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