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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扬起头,语气沉重,“不要随便移动伤员,去抬把担架过来。”
“哦……哦哦!”这句话就如同个开关,人们下子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几个海川的队员很快带着医护人员上前来,七手脚地把封锴抬上担架离开。
临走前,担架上的某人偷偷抬起手攥了把少年垂在身侧的手。
温热的指腹带着薄茧,从周愉掌心擦过,像是种宽慰。
[我真的没事。]
周愉反手抓住那只作妖的大手放回担架上,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背,比起宽慰,更是种叮嘱。
[给我乖乖装死。]
离开场上时,封锴从担架上举起了个大拇指,全场掌声雷动,像对待英雄般欢呼着恭送他离开。
……
伤员在大簇医护人员轰轰荡荡地离开,场上的人下子少了许多。
周愉送走了“重伤”的小狼狗,转过身再次走到周悦面前,二话没说便抬起了手——
啪!
这响亮的巴掌,打懵的不仅仅是周悦个人,而是现场所有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几个明高的球员过了好几秒才站出来,指着周愉的鼻子骂道,“喂,你XX的干什么!”
“不要误会,我打这个人和这场比赛没什么关系,纯粹是私人恩怨。”面对几个比他高了大半头,虎背熊腰的球员,少年只是抬起眼帘,偏过头朝着他们后方抬了抬下巴,“你们自己看看,被我打的那个人说话了吗?”
周悦双眼满是血丝,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但他竟然抬起手,拦住了几个想要还手的跟班。
“周愉,你不要太过分。”他的声音满是隐忍,配上那半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有些搞笑。
“我很过分吗?”少年歪了歪头,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抚上周悦的脸颊。
他的姿态是那么轻柔,语气是如此怜惜,以至于周悦恍惚竟产生了种兄友弟恭的幻觉,但就在脸上的疼痛稍有减缓的那瞬,少年忽然掐住了他的腮帮子,指尖深深掐进了肉。
“这只是前菜。”他贴着他的脸,冰冷的气息如同条毒蛇甩着信子舔舐着周悦的皮肤,“你以后的人生,只会比今天更挫败,更耻辱,更痛苦。记住,这都是我带给你的。”
“因为,我最讨厌有人打我的东西的主意。”
这次,周愉没等人劝阻就松开了手,干脆利落地掉头离开了。
……
“周悦,你的电话。”
男生应了声,眼神还直直地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像是有半条魂黏在上面跟着走了,“啊……”
“周……周悦,你的电话,好像是你的母亲?”明城国高的教练不太确定地看了眼他,把手震动不停的手机递过去,“你母亲好像有什么急事,已经打了好几个了。”
周悦像是还未从恍惚的状态恢复过来般,看也没看地接起了电话。
“喂?”
“阿悦,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家!”电话里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妈?”周悦皱了皱眉,终于回了神,“什么事,我在打比赛呢。”
“我管你在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回来!十分钟之内如果我还看不到你,你就再也不用回这个家了!”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周悦长长吐了口气,收起手机直接往更衣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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