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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借此机会推进一下乌雀山大桥,可惜……来了场大地震。”
整个办公室,只有吴赢启显得轻松自然。
也许是最亲近的人,最能释怀。
他惋惜的不是吴华的去世,而是惋惜乌雀山的地震。
他说:“当时乌雀山地震的问题,导致项目研究遇到了瓶颈,我们一直找不到解决办法,所以他就随手画了这几张悬带桥的设计,启发一下我们的思想,叫我们不要灰心丧气,再去乌雀山走走,看看能不能设计出新的方案。”
“但是……”
“那时候乌雀山大桥的项目基本宣布暂停,我又被安排去了其他项目。他就一个人乘车去了乌雀山,结果路上遇到车祸,没能救回来。”
吴赢启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面,盯着那几笔清楚的“笑脸”充满怀念。
“这几张设计图啊,本身没什么意义。”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律风也因为吴赢启的讲述,沉默的陷入深思。
他以为,这几张设计图能够装进乌雀山大桥设计方案,必然有它独到的地方。
可他没有想到,这更像是出于纪念的目的,将这几张没有意义的设计图纸,装订进无法建成的大桥里。
钱旭阳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听完。
即使他从他爸那儿已经听说过了吴华和吴赢启父子档的故事,也不免感慨这座大桥真的害人不浅。
两代桥梁工程师都解决不了乌雀山大桥的问题,律风这么一个家伙凭什么解决?
他视线得意的瞟过律风,发现律风的表情果然很凝重。
吴赢启感受到他们的压抑,反而笑出声来。
“干什么这么安静?吴华同志在国院干了一辈子,早就有心理准备。”
谢宇打破沉默,说:“我们这是惋惜啊……”
“惋惜乌雀山大桥建不成还行,惋惜吴华同志就没必要了。”
吴赢启叹息一声,“他老人家去世都快七十三岁了,葬礼都是喜丧。我们还是多锻炼锻炼身体,争取能活得比他命长吧。”
沉闷的气氛,突然被他这句感慨打破。
七十三岁啊,一群疯狂加班天天怕死天天熬夜的设计师一想,顿时就不难过了。
“也是哈,我现在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退休。”
“过几天我得去做个全身体检,老是腰痛头痛脖子痛,我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周围的轻轻松松,谢宇也能出声夸夸吴老师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号召起大家向吴老师学习。
气氛终于重新活跃,吴赢启也松了一口气。
他勾起笑意,拍了拍那几张设计图。
“律风,我今天都在院里,应该没有比我更了解乌雀山大桥的人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在他亲切友好的视线里,律风说道:“吴院,我想去趟乌雀山。”
“嗯?”吴赢启不解的眨眨眼,“乌雀山的数据,档案室里都有。更新的数据,我可以安排乌雀山的测量员发回来,无论你是要建模型还是写论文,这些资料完全够用了,没必要去一趟乌雀山。”
浪费时间。
律风非常坚持,“数据是数据,跟实地调研完全不同。我想亲眼看看每一个方案在乌雀山的实际落位点,还有整个乌雀山的现状。”
谢宇听了,有些讪讪。
他参与乌雀山大桥这么多年,经常去乌雀山那个荒郊野岭。
律风这样模样清秀的年轻人,进山就像挖煤,搞不好吹得皮开肉绽出来,嫌弃工作太累太辛苦,想不开就跑了。
出于对优秀人才的照顾,他劝说道:“乌雀山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山林山崖大峡谷,你看测量发回来的地形图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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