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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本子很有历史感了,白梅打开看了一眼,就惊讶地抬头看了谭淼一眼,第一页上甚至连字都没有,都是歪歪扭扭画的图。
应该是给他买了什么东西,依稀辨认,是牙膏衣服之类的。
饶是她天然立场厌恶谭淼,她也对谭淼另眼相看了,她问,“你自己要记的?”
谭淼说,“不是,是姥姥让我记得。她说谭家一物一饭,都要感恩。我不知道怎么计算这样的恩情,就记了下来。”
白梅就又翻了几页,后面小到一根笔芯,大到每学期的生活费学费书费,都一一在列,工工整整。
到了最后,计算出了这些年花费的钱,还按着每年的物价上涨和利息,多加了利钱。
这样一个孩子啊。
白梅眼睛里看谭淼,就多了一丝不一样,她说,“好。两清了。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事业。”
谭淼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压在他心口十几年的石头,仿佛一下子就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他给白梅鞠了一躬,“我会的。”
然后就跟韩钧说,“我们走吧。”
韩钧有什么不由他的,很自然的牵了他的手,往外走去。
倒是谭甜甜和谭北明都好奇那个账本是什么,谭淼他们一走,白梅就给他们看了。
在他俩看来,谭淼是这个家的掠夺者。
他本该不属于这个家庭的,他的到来,是分了他们的爸爸,也会分走家里的父母一同努力创造的财产。
可当看到这个账本,再看到那个银行卡,他俩就说不出来了。
蒋玉华劫人事发突然,谭淼从来没回来过。
这账本和卡显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他从来都没想分谭家的财产,甚至连光都不想沾。
而且,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养育谭淼十二年的所有花费,他读的都是公立学校,高中是食宿学费全免,从没有补习过,没要过任何零花钱,衣服鞋子冬夏各两套,一身不超过二百块。
那么多年,一共七万七千三百五十块。
不如他们去酒吧消费一晚贵。
谭北明毕竟成人,心里有了改观并不愿意说出来,倒是谭甜甜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好像……太过分了。”
他们怎么想,谭淼已经管不到了。
到了外面,谭淼鼻子间都是冷冽的空气,人却觉得超级轻松,终于露出笑来,“今天要怎么过?”
正常自然应该洞房花烛夜,不过他们还处于恋人状态,这就不行了。
最少也要个抱抱,但又怕谭淼没这个心情。
韩钧干脆就说,“怎么也要庆祝一下,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不过,先发个朋友圈吧。”
谭淼:……
韩钧就说,“婚礼要以后办,但已婚身份要表明,要不,你大学里那么多男孩女孩的,我真实不放心。”
谭淼就觉得,跟韩钧一起后,他仿佛一直在持续震惊的状态中。
明明是他该不放心的好不好?
不过,韩钧那么认真,他只能应了。
结婚证就在车里,两个人回了车里,原本是准备拍一张就发的,可这会儿大冬天的,光线并不好,拍来拍去韩钧都不满意,谭淼只能听他的,回家拍了。
好在司机手脚很快,不多时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又叫了人来搬走,带着他们就回了韩家。
在那个一树灿烂的茶室里,拍了足有十几张,韩钧才觉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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