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 2)
了当初宁轲打了他四十军杖的原因。
在西北粮草是命。
西北军在粮草上吃尽了亏。
西北荒脊,只能种出来百姓裹腹的青稞,军人的粮草便被握在别人手中。
京城锦绣十余里,沙场瘦马卧空槽。
赵茗唇齿间还有雪花冰凉的味道。
他撑起了红缨枪,陈旧的战袍被风鼓起,战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的背脊笔直的一如他的兄长,高大的影子映着月光落在营帐外雪白的幕布上。
霜重鼓寒,更深夜宿,也不过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
他终于在西北这片疆土上找回了赵家人的风骨。
活一天便守一天,若不能活,便垒成森森白骨砌做护城的墙。
苦苦支撑四日有余。
到第四日卯时,守卫的士兵拦下了一行拉着骆驼的商旅。
他们从雪山翻山越岭而来,满军尽是欢呼声。
粮草已至,西北军刀枪出鞘。
胶着的战局被厮杀而开,西北边境成了一片血海。
战势向好,西北军所向披靡。
永历三年年初,西北边关再度告捷。
永历三年春分,少帝立了荣家的女儿为后。
荣大公子调任大理寺卿,掌刑狱之政令,荣二公子荣昊任禁卫统领。
连带着荣家的远亲,甚至是之前伤了赵东阳的顾家都跟着成了皇亲国戚。
荣家彻底取代了曾经风光无两的赵家。
时局要变,朝野上下皆嗅到了气息,荣家的门槛被人踏破,赵家门庭日渐冷清。
不知世上功名好,但觉门前车马疏。
淡泊寡恩的名利场有时候比战场更残酷。
宣帝大婚之日,声势浩大,满城掀起红浪。
在京城百姓的翘首以盼中,大楚百姓迎来了他们的皇后。
在深宫的红纱帐中,宣帝挑下了新妇的盖头。
映着灯火瞧清楚了她的容貌。
眉目秀美,红着半边芙蓉面。
不过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皇后的彩凤吉服百斤重,这瘦小的身子可能撑的住?
楚钰眼光落在了少女饱满胸脯下的腰身,兴致全无。
他碰过比这更细的腰。
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断在手中。
后来他寻遍了楚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无名无姓,亦不知容貌,一路带着他几经逃亡。
因他困顿,因他重伤,因他受辱,或许也因他而死。
十一。
楚钰生性阴鸷自私,为他死去的人多如牛毛,反倒执着于一个十一。
若十一一直留在楚钰身边,也许会成为天子的近宠。心中念他,玩些时日兴致淡了,许他一门好亲事,提至禁卫。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已是厚待。
若十一死了,长刀短痛,许以怀念,也仅此而已。
偏偏十一生死不明。
见不到,得不到,只一件外衫落进他掌心。
遂心魔渐生。
楚钰闭了闭眼睛,再度睁眼的时候,落在新妇的眼中,是一张英朗淡漠的脸,“你歇着罢。”
拂衣离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