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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钦禾对她介绍道:“他叫陶溪,是我的同桌。”
陶溪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短发女人,猜想她应该是林钦禾的母亲,便乖巧地说道:“阿姨好。”
罗徵音回过神,露出一个有些憔悴的笑容:“你好,听钦禾和乐乐说起过你,谢谢你来看乐乐。”
她以为陶溪是过来看望杨多乐,但心里也有些奇怪,她印象里杨多乐并不喜欢这个叫陶溪的同学。
陶溪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在林钦禾对罗徵音说道:“先去病房吧。”
三个人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杨多乐的哭闹声,还有一对老人苦口婆心的劝慰声。
陶溪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知道那对老人应该就是他的外祖父母。
罗徵音心里焦急,先一步进了病房,陶溪在走到病房门口前轻轻扯住林钦禾的衣袖。
林钦禾望向他,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他带着陶溪走到走廊的长椅旁,轻声说:
“你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陶溪在长椅上坐下,装作平静地说了声好。
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没有资格难过。
但他不知道难过和喜欢一样,都是藏不住的。
林钦禾低头看着陶溪,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低垂轻颤的睫毛。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下午在方家时邻居小孩塞给他的糖果,半蹲下身,握住陶溪的手,将那颗印着笑脸图案的糖果放入他的掌心,说:
“听说所有小朋友吃了这颗糖都会变得开心。”
这是那个给糖的小女孩对他说的。
陶溪看着手心里的糖果,又看向林钦禾,提起嘴角笑了笑,说:
“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林钦禾看着陶溪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会,用陶溪听不到的声音说:
“你是。”
然后站起身,在罗徵音再次出来的催促后,走进了病房。
陶溪看着那颗糖果,用力握进掌心里。
他想,他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他有杨多乐没有的健康身体,以后会赚很多钱,会买很大的房子,会去世界很多地方,会有很美好的人生。
他的美好人生只差一个林钦禾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悄悄走到病房门旁,在门侧的阴暗光线里看着里面,看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人生长什么样子。
罗徵音在向医生和护士道歉,然后走到正在抹眼泪的杨多乐外婆叶玉荣身旁,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外公方祖清红着眼睛沉默,这个强势了大半辈子的老教授只疼这一个外孙,再任性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陶溪悄悄看着那两个抹泪红眼的老人。
他想,原来这是他的外祖父母。
原来亲人在心疼一个孩子时,会疼到为他哭。
然后他看到林钦禾走到杨多乐床前,问他:
“为什么不配合医生?” 声音严肃,但透着温柔。
杨多乐面色苍白,满脸都是眼泪,他做过这个手术,知道有多疼,但他向来不敢违逆林钦禾,自暴自弃地说道:
“钦禾哥,我好疼好疼,我觉得我好像过不下去了,这样活着好痛苦。”
罗徵音闻言微微侧开脸,红了眼睛,叶玉荣佝偻下腰垂泪,方祖清将老伴搂入怀中。
林钦禾声音沉了些:“乐乐,不要说这种话,不要让你的亲人为你难过。”
杨多乐赌气地扁着嘴不说话,只眼角淌着泪。
林钦禾轻轻握住杨多乐的右手,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圆形胎记,还有一根串着金珠的红色平安结。
小时候杨多乐每次不愿意吃药时,林钦禾也会这样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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