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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间陶溪已经被拽出了教室后门,此时已经接近晚自习时间,很多人在往教室里走,有些人奇怪地看过来,看两人脸色以为他们要跑出去打架。
林钦禾走了几步就松开了手,陶溪看着林钦禾高大的背影,握紧了手,不敢不跟上去。
“要上晚自习了。” 他说。
“翘了。” 林钦禾说。
陶溪觉得林钦禾好像又生气了,但他永远不明白林钦禾在为什么生气。
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忤逆了他,没告诉他实话。
可谁让林钦禾老戳他肺管子。
陶溪一路沉默地跟着林钦禾走,像一个押解的犯人,一直被带到秋实楼的最顶层,他看到林钦禾拿出钥匙开门,脸上的惊讶再也忍不住。
“你带我来音乐厅做什么?”
“这里装得下你的眼泪吗?” 林钦禾推开门,回过身看着陶溪说道。
他的背后是空旷无人的巨大音乐厅,一整面墙的落地长窗静立着,紫雾灰霭被最后一抹残阳静静燃烧,透过长窗烧进音乐厅里,烧在厅内静默的黑色钢琴上,也烧在陶溪的眼睛里。
陶溪在一片寂静中似乎听到什么在剧烈跳动,他鼻子突然发酸,眼睛也不争气的冒着热气,嘴上却逞强道:“我早就不想哭了。”
在跟着林钦禾来的路上,那些事好像就随着十月的晚风吹走了,只留下一道影子压在心上。
他现在想哭,却不是因为那些事。
林钦禾看着他,没说话。
陶溪突然想起那天他躲在音乐厅的门外,看到林钦禾在弹钢琴,他笨拙地用手指模仿林钦禾的手势,目光贪婪而炽热。
“但我想听你弹钢琴。” 陶溪望向林钦禾,眼中是清澈而闪烁的期盼,“可以吗?”
林钦禾沉默了片刻,对他说:“可以。”
他走到钢琴椅旁坐下,掀开琴盖,看着陶溪问道:“你想听什么?”
陶溪对音乐一窍不通,只知道个《致爱丽丝》,这让他有些难堪,他纠结着手指忸怩道:“我想听那天你弹的曲子。”
“好。”
林钦禾伸出十指,陌生又熟悉的乐曲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流溢而出。
长窗外垂垂下坠的落日乍然挣脱暮霭的缠缚,赤金色的暮光透过玻璃斜射而进,在林钦禾深刻的侧脸线条上交织跳跃着最后的落日余晖。
陶溪在暮色中猛地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对林钦禾说是哪天。
然后他终于听清,那剧烈的跳动声,正来自于他的胸腔,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和钢琴声一起共鸣在空旷的音乐厅里,一起闪烁在最后的余晖里。
陶溪站在音乐厅中央,看着面前弹钢琴的人,似乎在做一个比暮色更瑰丽的梦。
他想。
这支曲子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这个人,他也想独自占有。
“这首曲子叫什么?” 陶溪在林钦禾停下手指后问道。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林钦禾放下手说道。
陶溪怔了怔,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他看着林钦禾盖上琴盖,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用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生日也在圣诞节。”
下着雪的圣诞节。
林钦禾似乎并没有听到,问他:“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陶溪蓦地看向林钦禾,在昏暗的光线中,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他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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