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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溪坐到椅子上自己用手扒开刘海,心想被校医认识是什么好事吗?嘴上却乖道:“我刚转过来,是他的同桌。”

“他的同桌”四个字被他念的轻而快,仿佛是个什么很光荣的身份。

可惜校医没继续问了,拿着药水和棉签给陶溪清洗伤口,一边对林钦禾问道:“小卷毛最近没生病吧?”

明显问的是杨多乐,看来林钦禾经常陪他来医务室。

陶溪一颗轻快跳跃的心脏瞬间沉下去,紧抿着唇。

林钦禾站一旁说:“前几天发了烧,今天已经来学校了。”

“唉,这孩子身体真的太弱了,你跟他说,马上要入秋了,少吹点空调,别……”

校医正要继续叮嘱点什么,就听自己正上药的这小孩夸张地惊呼一声,说道:“医生,您轻点,我好疼。”

她愣了愣,这种小伤口她处理过太多次,没一个男生这么喊的,况且她手向来很轻,便说:“忍一下马上就好了,男孩子不要这么娇气,你那个卷毛同学身体那么差都很坚强呢。”

“……”

操,陶溪气死了。

一看林钦禾,分明还是那副没表情的脸,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在笑话自己。

从医务室出来后,陶溪跟着林钦禾继续绕弯路去食堂,路上沉默好久后,突然说道:“我小时候经常在山上玩,你应该不知道,山上蛇啊虫啊超级多,有一种小细蛇没有毒,但长的怪吓人的,夏天去山上很容易就被咬了。”

林钦禾没回应,显然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陶溪不放弃地继续比划道:“我小学五年级有次上山砍猪草,就被那种蛇咬了,我对伤口简单做了下处理,非常淡定地把猪草砍完了才去村里的老中医那里弄了点草药抹了。”

说完又怕林钦禾不懂猪草是什么,解释道,“猪草就是给猪喂的草,我们那里的猪不吃饲料的。”

他并不觉得农村的生活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他只急于证明一件事。

“所以?” 林钦禾语气平淡。

陶溪哽了一下,有些焦急地说:“所以我不怕疼,也不娇气啊!”

对他来说,被人说娇气比说穷要严重多了,属于人身攻击级别!

他小心翼翼地忍着自己并不好的脾气,收起浑身的刺,只是想让林钦禾以为他也很好,很有教养,这下被一个校医说比杨多乐娇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钦禾突然停下脚步,微低头看着他,冷声问道:“不怕疼,所以球来了明明可以躲开,也要故意撞上去?”

陶溪瞬间僵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突然消失,几秒后又突然涌上大脑,林钦禾看他的目光明明很平静,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剖开了一览无遗,没有一丝一毫狡辩的余地。

明明自己最会鬼话连篇敷衍搪塞,但在林钦禾面前好像根本做不到。

他紧紧攥着手指,喉咙发涩,支吾道:“……我,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说话,想和你成为……成为朋友。”

他艰难地说出“朋友”这个词,心里却觉得这个词似乎还不够。

他想听林钦禾对他说除了“不”以外的其他字,想与林钦禾像他和杨多乐那样相熟无间。

还有什么……他暂时还没想到。

“如果你真的想做我的朋友,就应该在期中考试进前五十名继续留在一班。” 林钦禾看着他,语气淡漠,“你来到文华一中并不容易,不要浪费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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