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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是昏黑一片,车载屏幕上显示时间为傍晚七点一刻。算起来艾星一个人连续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

宁河揉了揉脸,慢慢从放倒的真皮座椅里坐起,发觉自己身上搭着一件艾星的外套。可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跑车停在一处还算热闹的高速休息区内。

他回头张望,发现艾星就靠着车外抽烟。那抹高挺的身影在暮色中勾勒出一种疏懒而从容的线条。

宁河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一点。他靠近车窗,仔细地看着艾星,很想记住他此刻的样子: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烟,姿态随性地背靠跑车而站。

过了这么多年,宁河心想,原来自己还是好爱艾星。爱得有增无减。

宁河开门下了车,走到艾星身边。

艾星取下唇间的烟,垂手放于下风处。宁河靠近他,尽管四周人来人往,宁河却没有什么顾虑,几乎是紧贴着站在艾星身侧。

艾星那只揣在裤袋里的手拿了出来,自然地环住宁河,问他,“睡好了吗?”

说着,又笑了笑,低头去蹭他的脸,“这边脸上睡出压痕了,怎么这么可爱。”

宁河任他揽着,一只手伸过去,摸到他夹烟的那只手,然后带着他的手抬起来,凑到自己嘴边,也跟着吸了一口。

烟头的火光在宁河唇间跳闪明灭,起起落落,映着他精致的五官。

艾星低声问,“你在日本抽烟吗?”——宁河回到艾星身边这么久,艾星没见他主动抽过。

宁河慢慢吐出烟雾,说,“没有。”

抬眸见着艾星有些疑惑的眼神,又道,“连你都从我生命里斩断了,戒烟就更不算什么。我那时候也想过,答应你的事没做成几件,至少戒烟要守诺。”

说完以后,宁河感到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似乎搂得更紧了。

艾星抬起夹烟的那只手,以掌腹的位置推开宁河额前的碎发。

近来在相处时艾星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宁河的头发留得有些长了,有时垂落下来遮住眼睛,艾星就会替他抹开头发,然后亲吻他的前额。

这是一种雄性动物表达占有欲的信号,是一种体面地、然而不失深意的吻。

宁河在艾星怀里没动,很温顺地让他在自己额前贴了贴。可是他刚才抽烟的样子又很凌厉,像一发出膛的子弹,击在艾星心上,迅速激起了年轻男人体内那股带有血腥味的欲望。

“饿了吗?”艾星拿开自己的手,碎发又落下。他询问宁河,字面上的意思和内涵的意思交杂在一起,嗓音低沉性感。

宁河笑得很干净,眼神澄亮地看着艾星,“饿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艾星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宁河分明是深谙艾星的,却总能在艾星深沉的心念之中找到一处制衡彼此的点。

“一个小时前开过了宾州,现在在俄亥俄州。”艾星给他解释。

夜晚的风吹起来,挟着几分凉意。宁河往艾星身上缩了缩,“我们找间酒店落脚吧,今晚别开了。”

艾星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可是他的体温已经足够温暖宁河。他说,“好,先找个地方把你喂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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