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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混杂,刘湛若在此时强势介入,势必各方都得罪了,虽然刘湛不怕得罪人,但是他也不是混不吝的没事惹事给自己找仇家。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内斗,同时把水搅浑了是人是鬼便也一目了然,刘湛收网时也好做取舍。
宋凤林立即就明白了刘湛的意思。
晋阳城是个庞然大物,光是大小浊吏就有上百名,大世家有颜氏这样的豪门,地方豪强更是多不胜数。
强硬收入囊中刘湛自己也得伤筋动骨,加之还有周澶在推波助澜,这种时候不能操之过急。
今日刘湛要表达的是立场,他要划分地盘,先明确告诉这些人晋阳城是他的地盘。
继而在每一个人心里都种下刘湛要搅乱晋阳的错觉,按捺不住的地方势力自然就会冒头有所动作。
却说周澶,回到将军府才发作气得砸了书房。
这三年刘湛一直扮演着见识短浅的寒门形象,周澶昧下他的战功记在周随名下,周澶以为刘湛是敢怒不敢言。
他以为给刘湛十个胆子也不敢越过他和睿王,然而他措了,刘湛不是不敢,而是时候未到。
周澶喊来麾下谋士,到场的却只有稀稀落落三两人,其他人不是称病就是不告而别,此事又把周澶气个倒仰。
能当谋士自然不是傻子,刘湛如今被宣帝正名是齐云山上说一不二的将军,晋阳城确实也在齐云山地界内。
除非宣帝开口把晋阳城摘出去不归刘湛管,否则周澶怎么闹都站不住脚,此事哪个谋士敢冒头,别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沛公离脸色难看,他跟另外两个谋士站在角落,谁也不敢挑话头。
周澶砸够了负气的坐在上首,他怒气冲冲道。“你们说说,如何让刘湛知难而退!”
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书房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怎么,你们平日不是骂刘湛骂得最狠吗?如今见他高升,你们就怕了?”周澶脸色阴郁。
三人不说话,周澶便主动提出来。“用那宋氏子做文章,你们草拟一个章程出来,无论是指摘刘湛通敌叛国还是别的罪名!立即给本将军拟出来!”
三人无不脸色煞白。
宋氏灭门惨案天下无人不知,宣帝与宋氏有仇因私报复是其一,周氏趁机推波助澜借覆灭宋氏执掌朝堂是其二。
实际上天下人都知道宋氏无罪,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根本不至于将宋氏合族下狱满门抄斩。
有谋士汗如雨下,他终于顶不住的扑通跪下。“大将军请恕罪,在下才疏学浅,无法胜任,自请离去。”
他说完也不管周澶什么脸色立即夺门而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年这桩惊天大案,周澶想要翻出来诬陷刘湛,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这不是他们小小一个谋士承受得起。
再说回来,刘湛已经是一方大员掌百万百姓数万兵马,又位于边陲要地,怎是周澶想要拿捏就能拿捏,搞不好……余下的沛公离和另一名谋士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恐怖的沉默中另一名谋士也抖着声告辞,屋里便只剩下沛公离和周澶。
“怎么,你也想走?”周澶面容狰狞。
沛公离心里在天人交战,一方面他不想跟刘湛彻底结仇,一方面他又不舍周氏这艘大船。
短短三年他从白身到官居粮道,从被家族无视到渐渐有了话语权,他太在乎身上这身官袍了,他也想戴金漆梁冠,他也想位居朝班进入大楚的政治核心,他想得到更大的权力。
“臣……”沛公离满头大汗,恍惚间身体已经替他做了决定。“臣替将军分忧。”
信使带着怀中的奏折飞驰出晋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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