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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慢慢道:“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云琅想要笑笑,终归无以为继,抵着胸口隐痛处低低呼了口气。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你该见我胸中冰雪。
你该知我……不辞冰雪。
不辞冰雪,敢热君心。
六年前,少年云琅坐在榻上,对着那一方终于刻好的白玉印,生生呛出心头血,一头栽倒。
白玉印磕在地上,撞裂了条缝,浸在血里,被他恍惚着抱紧,死死抱在胸口。
萧朔坐在他身前,身影隔住烛火,一动不动,静覆在云琅身上。
云琅阖着眼,低声抱怨:“疼。”
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水调歌头·和马叔度游月波楼》辛弃疾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纳兰容若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104、第一百零四章
萧朔俯身, 慢慢吻云琅的眉宇。
少将军学会了说疼,肩背反倒绷得比平日更紧。萧朔伸出手,抱着云琅, 放缓力道将他平放在榻上。
云琅躺下, 睁开眼睛看着萧朔。
萧朔将手覆在他心口,透过衣料,察觉出夜露侵出的凉意。
即便屋里已备了暖炉暖榻, 榻上也密密实实垫着深绒厚裘,云琅躺在他的掌下,身上依然凉得暖和不过来。
像在文德殿的榻下,浸在血里的那一块羊脂白玉印。
玉与血本不相合,深宫内那一枚玉玺沾了多少人的血,仍剔透润泽, 看不出半点腥风血雨、剑影刀光。
一方印生生渗出血痕, 云琅一个人在冰冷榻下昏着, 不知躺了多久。
或许昏到先帝先后回来,或许昏到了老太傅来探望。
或许就昏在塌下, 所有人都忙着替朝堂之事善后, 焦头烂额,各方奔波,无暇再回内殿。
一直到被少侯爷强行屏退的太医们终于再坐不住,忧心忡忡悬心吊胆, 壮着胆子推开殿门。
……
云琅静躺着, 迎上萧朔眼底光影。
他猜得到萧朔在想什么, 小王爷向来聪明,脑子又快,放任这样想下去, 要不了多久就能猜得到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他肯疼,却不是为了这个。
云琅抬手,去握萧朔袍袖,想要打断他的念头。
才握住萧朔袍服的布料,微凉微烫的柔软碰触也逐着那只手的去向,栖落在冷得青白的指节间。
云琅呼吸微滞,胸肩轻轻一悸。
萧朔垂眸,细细吻着他的指节,触碰过每一道早全然愈合、淡得彻底看不见了的,被刻刀划出的细小伤口。
亲吻覆落的温热同微凉气流搀在一处,绕指盘桓,将热意一点点传过来,沿每一个指节向上。
掌心的薄薄剑茧,锋利瘦削的腕骨,微微搏动着的、筋骨下蛰着的血脉。
云琅侧了侧头,不知来由的热意悄然自胸底炙烤起来,难耐地屈了下手指。
萧朔察觉,稍稍向后撤开,静深目光落在云琅的眼睛里。
云琅:“萧朔。”
云少将军的嗓音比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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