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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疼,胸口还起伏着。他难得这般害臊,耳廓还泛着隐约淡红,气色难得比平日里好了不少。

云琅没听见回应,看着萧朔神色与平日有异,抬手按上萧朔太阳穴,稍使了些力道,缓缓按揉:“又头疼了?”

“无事。”萧朔摇了下头,向后坐了坐,“你——”

云琅够得实在费力,索性拿过萧朔手臂,也有样学样环在背后,大喇喇靠了,专心致志替他揉。

萧朔气息微滞,静了片刻,抬手将人环住。

“我问了梁太医,这毛病同罂|粟毒也有关。”

云琅道:“这东西毒性特异,极伤人心神。拔毒后,虽然毒性除净了,但损伤仍在。”

萧朔头疼的症候是这几年添的,与所经之事、所失之人自然脱不开干系,但也只怕不尽然是心里的毛病。

云琅问过几次梁太医,还是这次阴差阳错,问出来了当年御米之事,才想起了这一层。

萧朔中毒是在宫中,拔毒也是在宫中。此事瞒得严严实实,老主簿都不知晓,梁太医听说时,险些气得吹飞了胡子。

如今萧朔用的药,大都添了宁神补益的,只要妥帖进补些时日,自然能缓解大半。

“梁太医说,若你早几年说,对症下药,早不碍事了。”

云琅特意学了按揉的手法,头一回用,力道斟酌得极谨慎:“我若早知你头疼,定然不同你胡闹。”

萧朔握了他的手,低声道:“多亏你胡闹。”

云琅一怔:“什么?”

“没事。”萧朔不欲多说,摇了下头,“只是偶尔觉得头疼,并不碍事。你方才说得不错,若我及时进来……该很好。”

云琅只是没理搅三分,闻言反倒赧然,咳了一声:“唬你的,这你也信?”

“本就很好,风雪虽然凛冽,也能清心明目。”

萧朔道:“我站在门边,你若自跳下来,便应了一个典故。”

云琅自己都没想出来这般雅意,闻言愣了下:“什么典故?”

云琅靠着萧朔,忍不住猜:“萧门立雪?雪中送炭?何当共剪西窗烛,玲珑骰子安红豆……”

“……”萧朔看着他:“守株待兔。”

云琅:“……”

萧小王爷这脑袋只怕还不够疼。

云琅磨着牙,看着萧朔总算不烫了的脑门,很想再给他来个更响的过过瘾。

“是拿你玩笑,寻开心。”

萧朔温声说了一句,揽在云琅背后,将他拢进胸肩裹牢:“你我劫后余生,已经幸甚。我只是想,若如你说的那般,该更高兴。”

“日后我会记住。”萧朔道,“醒来第一件要紧事,便是见你。”

云琅被萧小王爷一记戳心,没能出声,面红耳赤往萧朔的寝衣布料里埋了埋。

萧朔拥着他,烛影下身形不动,气息拂在云琅颈间。

温暖轻缓,浸着融融体温,像是将周遭一切尽数隔绝干净。

云琅陷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宁静里,微微打了个颤,想要不着痕迹沉稳掩饰过去,却已被萧朔抬手护住肩背:“你睡不实,是因为没有内劲护体,还是我不曾醒?”

云琅一愣,咳了一声,转了转眼睛飞快盘算:“是因为——”

“那便是都有。”萧朔道,“我不曾醒,你心中不安。你没有内劲护体,便不敢睡在榻上,在梁间反倒安心些。”

云琅颇不自在,兀自嘴硬:“谁说的?我就爱睡梁上。你没听说过?江湖上正经的武林高人,半夜还睡绳子上呢。”

“是我疏忽,差了这一句。”萧朔道,“下次我会同梁太医说,无论如何,将你我安排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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