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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首领办公室里,光影交错,照出空气中颗粒的尘灰。
赌博……吗。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为什么是我?早川君,你可是挑选了一个足够恶劣的游戏对象。”
八月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森鸥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六年前,刚刚和费奥多尔分开的那段时间。
那是早川八月最为迷茫的时光。
费奥多尔的事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虽然曾经和那人约定过,要好好活在这世界上,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
有的人天生幸运,生活在一片祥和的环境里,学会了正常人该有的一切情绪。
好人都是相似的,善良、正直、真诚的人,很容易就能在这世界找到自己的归所。
就算一个归处破碎,他们也不会恐慌。
因为找到下一个,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的人则没那么好运,他们没有人引导,野蛮的自我生长,和一切扭曲的元素相伴长大。
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和这世界渐行渐远。
计算成为本能,虚伪是粘着皮血的面具,心中矗立高高的堡垒,没有人能进去,也没有人能出来。
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追求的东西,他们自己可能根本就无法理解。
嫉妒、愤恨、欲望。
丑恶才是他们最熟悉的主旋律。
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是因为他是这种扭曲的存在——所以才不配得到一个归所吗?
那时候,早川八月虽然捡回去了中原中也,笑容里却没有温度。
他机械的重复着既定的轨迹,心中却满是困惑。
正巧在这个时候,被放出去收集情报的吉光不知怎么的,和与谢野晶子搭上了线。
吉光开始每天和他吐槽森鸥外的事。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无情。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变态。
比如这个人怎么怎么扭曲。
站在吉光的角度——他把这个人批的一无是处,对与谢野晶子心疼的不行。
但是,八月却诡异地被森鸥外吸引了。
就算是这么扭曲的人。
就算是丑恶的手段。
原来也可以这样立足于世界上吗?
那一瞬,他好像在森鸥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后来大战结束,森鸥外同样在横滨开了一家黑诊所。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八月披着马甲去森鸥外的诊所打探军情。
正好赶上诊所里有人闹事。
那人骂他们都是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臭虫。
“啊啊,你真的上过小学吗?”森欧外如此说道,“黑色是吸收了所有光的颜色。”
“就是因为所有光都被吸收进来,才会呈现黑色啊。”
“黑暗是这座城市最包容的的地方,是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毫不吝啬给予容身之所的仁慈之地。”
黑发的男人笑得冰冷,仿佛一条阴狠的毒蛇,丝丝吐着舌线。
“这话应该换我来说吧,明明是这样的地方,却总被人当成丑恶的象征,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让人恶心的寄生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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