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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身冲着墙壁。

“先生……”鸿曜将谢怀安扒出来翻面,自己撑着床,胸前起伏。

谢怀安抬眼,愣住。

这是个他曾经做过的动作,只不过如今换了个位置。

曾经他是那个撑着床情绪失控的人,鸿曜在漆黑的大床上微笑着看着他,四周散落金锁链。

他就是从那一刻彻底陷了进去,一步步,燃起越发变大的火焰。

“我不知道……”谢怀安眼眶又有些酸了,混乱地说:“我只是……这一年听到、看到、感受到的不会是假的。不是我自作多情,那火焰就是在烧着,在我心里烧着,也在陛下的身上烧着。陛下若是关爱我,绝不是什么伪装,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鸿曜的神情和缓了些许,露出一个没那么扭曲的微笑。

“但是……”谢怀安顿了顿。

“既然胖胖叫的是怀安,那它叫的不是我……我一直以为它在叫谢欢,然后当它在叫我,就……有点所托非人,不,非鸟。但胖胖确实也是只笨鸟……”

鸿曜忍了忍,抬起手,又把谢怀安翻了个面,不轻不重地一拍:“别纠缠傻鸟了!刚才不是还在对朕生气吗?”

谢怀安窘迫地往里缩:“怎么又拍!”

鸿曜沉声道:“好在先生没直接说朕在装。朕关爱人还需要违心?”

“有可能啊……”谢怀安胡乱比划着,“陛下上朝时很威严,回来时又很温和,有时候又恐怖,变来变去的,谁也看不出来……”

“先生今天是不想下这床了。”

“还要赶路呢,还要去什么山!”

“赶什么路,不赶了,先生啊,你自己听听这叫什么话!你看朕对第二个人——像是对先生这般吗?”

“没有,我错了!陛下别罚了,饶了我吧。不对啊,这都是因为陛下有事瞒着我啊,快告诉我吧!”

次日,谢怀安在马车上睡的迷迷糊糊,被鸿曜叫起来。

他习惯性地任由鸿曜帮他打理衣冠,突然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胖胖在叫谁的未解之谜,冷静道:“不劳烦陛下了,我自己来。”

鸿曜面无表情:“等先生系完了天都要黑了。”

谢怀安:“陛下对我变凶了。“明明先前他病的没几口气的时候,鸿曜还是捧着手上怕碎了、多着一丝风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模样。

鸿曜继续替谢怀安理衣冠,下马车后,忽而伸手摘了他披风的兜帽:“摘一会……”

谢怀安额头一凉,好奇地瞪大眼睛,而后失去行动的能力。

他发现自己站在古朴的山门前,脚下是踩不烂的劲草,身侧是苍松。

两个眼眶通红的人站在他的前方。

年过六十的男性面容严肃,已经满头白发,身板却还挺得笔直;驻颜有术、眼角却已有了皱纹的女性,略微上前一步却又顿在原地。

他们的白发与皱纹让人陌生……长相却又让人熟悉。

这是比他记忆深处苍老许多的父母的模样。

啊,当然。他占的是谢侍君的身躯,既然谢侍君和前世的自己长相几乎一样,父母面相相似也很正常……吧。

谢怀安呆愣在原地。

“洛安山谢谨、毒医祝寻安参见陛下、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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