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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疯工用情志换了天赋,他沉迷精致的纹路、艳丽的色彩,创出了操作复杂至极的大型花楼木织机。
鸿曜对有技艺的人分外宽宏,但若是冲撞了谢怀安,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起顺了疯工的意,取掉他的脑袋。
谢怀安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应声。
疯工擅长的是华贵的织锦,那大型织机分析起来一看就格外耗精气。
谢怀安决定珍惜时间,先从更多人用得上的麻布和耕地播种的器械开始。
很快,娄贺与其他侍卫搬了数张长桌,准备好笔墨纸砚。
大匠看到笔墨脸都绿了,以为谢怀安要在上面题字画画,发着颤一揖到底:“器图精细,绘之不易。若神子批注盖印,烦请在最边缘的地方。”
谢怀安将图纸与脑中的图像比对了一下,心中有了数,虚扶起大匠,示意他看图纸。
“我不批注,只是见到大匠的成果,看到了一些东西。”
谢怀安谦虚道:“以大纺车为例,此三处或可更换材料,这里或可更换机关结构。”
“神子莫要说玩笑话,新式大纺车结构精细,每一丝调整都需要千百次的验证……”
大匠说着,看到谢怀安手指的地方,一愣。
“我只点出方向,大匠试试便知。”谢怀安道。
大匠胡乱地点头,抓起图纸翻来覆去地看,呼吸粗重起来。
谢怀安指出的地方有的是精密的机关,有的普通的连接器件。
看似是随意一指,但越看越觉得有玄机。
大匠的脑中犹如闪电划过,浮现出无数次试验失败的场景。
链条断裂、构件失衡、传动停滞……
一次次的失败和更迭中,百余件构件在大匠心中分离重组,最终谢怀安指过的地方散发出最违和的感觉。
大匠忘了自己在帝王和神子面前,冲到大纺车前,对着实物研究。
“不,不……不对,是对的,是对的……梓婆!你快过来看!”
大匠叫着同僚,而后骤然反应过来不是时候。
他畅快地大笑起来,恨不得立即飞回洞里重新调试,捧起一大卷图纸恭敬在谢怀安面前展开。
“老朽眼拙,险些错认了真仙,恳请神子赐教。大纺车更迭十年难以现世,一旦做成,利国利民功在春秋。”
裴修仪、萧惟深看着谢怀安的眼神炙热起来。
谢怀安借来周隐,新起一张纸,指引周隐在上面原样描绘出可调试的构件。
玄机阁的大匠们围着谢怀安,几个加起来尽两百岁的人兴奋地眼冒红光。
他们都已经看出,神子所指的地方就像神来之笔。
有了更迭的方向,玄机阁改良多年的纺织机、播种机,有了变得更轻巧简易、产量更大的曙光。
疯工在最后垫着脚,抓耳挠腮。
疯工自认不需要指点,但他也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攻破不了的难关。他突然大声嚎叫起来,央求娄贺分出纸笔给他,趴在地上刷刷画了几个线条。
“神子!大花楼木织机的经轴移位,请赐教!”
“你一个弄绫罗绸缎的机工,后面候着去。”梓婆抱着自己的图纸,蹙眉说道,“老拙还有要事请教。”
“霞光锦也是要事。”
“霞光锦一天才能出三寸,老拙要织的是一天三十匹麻布!”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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