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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个人都忠诚可鉴。这是他手里的利刃,也会是纪宣灵的暗箭。
不过……
“陛下叫我什么?”
纪宣灵一下泄了气,极不情愿地改口道:“皇叔……”
认真算起来,云幼清的祖母曾与他姑奶奶惠安公主以姐妹相交,他们本该是同辈才是。要怪只能怪他逝去的父皇和他留下的顾命大臣,给他们定了这样一个辈分,叫他生生矮了一头。
云幼清最后并没有去含章殿,反而跟着他去了长宁宫。至于右相想象中摄政王独揽大权,左右皇帝朱批的画面,根本就不存在。
需要批改的折子压根就没往含章殿送去,此刻正连同半年来被左相刻意压下来的那些,一同堆放在案前。云幼清就坐在一旁点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然而不等纪宣灵继续欣赏,便见他抬了抬眼皮,淡淡道:“陛下,请吧。”
批折子这件事,从前一向是他们各占一半。吕源这些人前头找送折子太监打点一二,他们自然知道该往哪里送,乐正均气不过,干脆有样学样。因此,说是他与云幼清各自为政也不为过。
如今这是……想让他彻底亲政的意思了。
对于早已熟练并习惯处理政务的纪宣灵来说,此事自然是不成问题的。真正叫他欣喜的,是这意味着云幼清将他那日的话都放在了心上。
可笑他悔恨交加数年,到头来差的,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同他把话说开的契机。
见他迟迟不动,云幼清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陛下?”
纪宣灵收敛心神,冲他笑了笑,“这么多折子得批到什么时候,皇叔真的不帮帮我吗?”
他这话一听就是在故意撒娇,可惜撒娇的效果,仅限于他长到云幼清胸口,还是个可爱小包子的时候。
云幼清给了一个凉凉的眼神叫他自行体会,幸而纪宣灵也不是真的想要推脱,最后还是乖乖坐到案前批起折子来了。
不过这番光景,倒是让纪宣灵又想起了云幼清替他讲学的那段日子。
还是个小包子的纪宣灵伏在案上冥思苦想做文章,云幼清则正如现在这般,动作优雅地在一旁点茶。他那时嘴馋,也不知道云幼清向来喝的都是苦茶,还怯生生的去同他讨茶喝。
“皇叔,也给阿宣尝一口吧。”
纪宣灵从成堆的折子里探出头来,等云幼清看过来时,嘴角立时扬起笑意,张口道:“我渴了……”
“陛下若不嫌苦,便拿去罢。”云幼清倒是无所谓,他坐在一旁点茶,本来只是做个消遣。
待他冲泡好,陈岁亲自将茶递了过去。纪宣灵细品一口,好像并没有记忆里那么苦。
“这味道,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
在旁看清楚云幼清动作的陈岁露出一丝笑意,解释道:“陛下,是方才摄政王往里加了蜂蜜。”
云幼清正洗净了茶筅,准备再点上一盏,纪宣灵下意识看过去,不由失笑,“原来是这样,难怪这茶甜得很。”
他小时候怕苦,偏给他一杯又苦又涩的,现如今不怕苦了,倒是拿他当小孩子哄。
被纪宣灵和陈岁合起伙来臊了一通,云幼清恼羞成怒,板着脸又开始催他批折子,“陛下的茶若是喝完了,就快些继续,别平白耽误了功夫。”
纪宣灵神情顿时耷拉下来,长叹一声又接着任劳任怨去了。
而不得不在宫中为国为民,劳心劳力的摄政王,则操心起了午膳该吃些什么。
午间,云幼清屏退左右,再度问起秋水坊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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