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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乱臣贼子都如他这般,这天下何愁不太平。
纪宣灵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碍他的眼,说话间又将腿架到了凳子上,只差身边坐个美人,就是一副活脱脱的昏君模样了。
“两年了……”他说,“我怨了你两年,却从未恨过你。”
云幼清动作微滞,心底生出了一丝慌乱。
他以为自己当初已经做得够绝了,可今天纪宣灵却说他连恨都没有恨过。
“非要说恨的话,我只恨你从不解释,恨自己从未想过刨根问底。我们变成如今这样,从来不是因为我不够信你,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我信你。”纪宣灵讥诮一笑,也不知是否在怨他竟凉薄至此。
云幼清没想到他挑明地这样突然。
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从他们阴差阳错下的那次意外开始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装傻似乎已无用了。
“阿宣……”
纪宣灵陡然一凛。
这一声「阿宣」,前尘隔世,恍若经年。
他一时间心绪万千,无法言说,最后仰头饮尽杯中茶水,克制道:“幼清,你也信我一次,可好?”
即便要他披荆斩棘,也好过云幼清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去和他们玉石俱焚。
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云幼清看着他眼中的期冀,开始忍不住的动摇,可他没有时间了。
他露出从边关回来以后的第一个笑容,叹道:“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纪宣灵很少听到他的夸赞,但他想要的是承诺,而不是一句哄小孩似的夸奖。
二人沉默以对。
对峙间,天香阁外忽然围聚起了许多的人,对着一处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嘈杂非常。
楼底下,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被一上了些年纪的婆子领着十来个帮手围堵在街边,手里抓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剪子,防备地盯着这些人。
纪宣灵神色一动,向下看了一眼。
他等的那个人似乎到了。
“跑,你再跑啊?”老婆子嗓门大得很,一出声便叫四周围观的人都哑了火。她满是横肉的脸上表情狰狞,对着那小姑娘厉声道:“进了我秋水坊,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小姑娘害怕地退后两步,拿着剪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根本不是自己要来的!”
周遭的人里原先有想管闲事的,听了这话,这会儿也全都歇了心思。
秋水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城中最大的烟花之地,听说老板背景深厚,一般人绝不敢在秋水坊的地盘闹事。小姑娘看上去虽略显狼狈,但身上的衣料首饰皆是上品,只怕被抓回去,今晚就得挂牌接客了。
云幼清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只略一拧眉,纪宣灵便知道他不高兴了,或许还在为那个小姑娘愤愤不平。也不知乐正均究竟为何会坚定的觉得,摄政王有图谋不轨的不臣之心。
“不下去看看吗?”纪宣灵知道他想去,也知道他会去,所以恰到好处的问了这么一句。
云幼清顺势转身下楼,一直侯在外头的陈庭见人走了,近前掀开帘子,“公子,咱们也下去吗?”
纪宣灵这会儿正倚着窗户看热闹,“不着急,且再等等。”
他点了点桌上的酒杯,示意陈庭过来倒酒。方才顾念着云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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