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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晚下药之人,不知皇叔有没有兴趣知道一二?”云幼清听到纪宣灵这样饶有兴致地问他,像是在试探什么。
他望了望挂在天上的一轮圆月,随手阖上窗户,回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纪宣灵却并未直说,反而绕过桌案熟稔地坐了下来,“朕没记错的话,吕源是皇叔的人。”
“陛下说笑了……”云幼清道。
吕源的确不是他的人,但却是摄政王一党的人。云幼清清楚其中的区别,但别人未必这么想。
纪宣灵此时提起吕源,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朕派去查探此事的人回来说,那天送醒酒汤的宫女,是左相送进来的。”
有意思的是,对方好像压根就没想过要掩饰,也正因此,甲辰才能这么快把事情查清楚。
“皇叔以为,他这是想做什么?”
下这种药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想往摄政王床上送人了。
纪宣灵压着火气,只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吕源痛打一顿,再送进大理寺去。
“那陛下打算如何?定吕大人的罪吗?”云幼清异乎寻常的冷静,甚至也没有因他的话感到半点惊讶。
他果然都清楚。
纪宣灵眯起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笑了起来,“定不了他的罪,还不许我给他找点不痛快吗?吕源的把柄不好找,他那个傻儿子就不好说了。”
云幼清怔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当着他的面就说要找吕源的麻烦。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觉得纪宣灵好像在……特意为他出气一般。
“此举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现在都不是对付吕源的好时机。
“皇叔这是在关心我?”纪宣灵含笑看着他,好像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云幼清没有否认,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道:“微臣只是觉得,更深露重,陛下该回宫了。”
纪宣灵本也没想赖着不走,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拢了拢衣襟。趁着人出神之际,又顺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问:“还酸吗?”
“你……”云幼清语滞,脸上一热,耳根子瞬间便红了。气愤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了他手背上。
这一掌是真的拍狠了,纪宣灵手背一下子就红了。他故作夸张地龇牙咧嘴,一脸委屈道:“好疼啊皇叔……”
云幼清明知他是在装模作样,仍是忍不住担心了一下。
然而懊恼过后,又瞬间冷了脸,把人推出房门外,无情道:“陛下慢走不送。”
从摄政王府出来时,纪宣灵心情甚好,轻盈地从偏僻的墙角一跃而下,钻进了早早停在一旁的马车里。陈岁一直等在里面,见他回来,忙醒了醒神起身迎接,“陛下……”
纪宣灵微微颔首,径直钻进马车,“回吧……”
一同等在这里的,还有认了干爹,被指名到御前伺候的陈庭。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入了陛下的眼,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穿了回龙袍的缘故吧?
陈庭想不通,只能将一切归结于自己的运气。
待人坐稳后,陈庭挥了挥马鞭,一声脆响后,马匹在夜色里发出不满的哼声,晃了晃脑袋迈开蹄子走了。
纪宣灵从来不是一个好运气的人,但自从回到六年前的现在,真真是打瞌睡都有人给你送枕头。
前头刚在皇叔面前说了要抓吕源那傻儿子的把柄,人就巴巴的送到跟前来了。
“喂!前面的马车赶紧让让,我们公子要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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