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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暮轻面前,林君盛永远会把那些冷硬的、强势的、近乎锋芒毕露的东西收起来。
只有一些尤为特殊的时刻,池暮轻会意识到发生在林君盛身上的变化。
那些时刻多半亲密至极,林君盛俯身时带下的气息多了侵略性,他的吻落上来时不再青涩稚拙,少了很多孩子气的,想要触碰又小心收敛的踯躅。
他如今举止间更多的,是一种目标明确,清楚知道自己想要拥有什么,又想要让对方体会到什么的坚定。
池暮轻不知道林君盛在两年游学间的具体学习内容,不过在某些瞬间他几乎疑心——外面的学校是不是不太正经?
不然,出门前还只会在亲密时让他好好看看对方的人,怎么出了一趟门回来,人就变得花样百出,时常还会让他这个原本天生钝感的人感到难以招架呢?
林君盛在有一天忽然又叫池暮轻“哥哥”,那时屋内光线昏黄,照例只点了一盏油灯,因为天冷,屋里还点着暖烘烘的暖炉,有木头燃烧的轻薄烟气与沉木香混在一起,而池暮轻正在这安神气息与昏暗中眯着眼,他意识跟此刻的外间夜色差不多昏沉。
以至于当声哥哥传递到耳畔时,池暮轻首先是觉得不真实,他疑心自己半睡半醒,在意识朦胧间出现了幻听。
不过很快,林君盛没有给池暮轻认定幻听的机会。
池暮轻的耳朵被温柔摩挲,他感到有个脑袋抵在了自己一侧肩颈。
林君盛蹭蹭他,然后又字词清晰地说:“哥哥。”
青年显然没怀好意,忽然把旧称呼翻出来喊人时的声音里都带着笑。
他语气亲昵,嗓音很低,笑起来时由于距离太近,气流拂过耳廓,简直像还能撩动耳道内的所有细小绒毛,让麻痹感瞬间像从耳朵麻进了脑子里。
池暮轻抖了一下。
他猜自己肯定还做出了些别的无法自控的反应,而那些反应深得林君盛欢心。
反正从那之后,“哥哥”这个林君盛已经有好些年没叫过的称呼,就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回到了他们的生活里。
而除了这个称呼之外,也还有些别的令池暮轻怀疑国外学校不正经的事情。
它们零零碎碎很有不少,其中当属令人印象最深的,是林君盛本来只是无心的一句调侃。
林君盛一直知道池暮轻皮肤白,但头发和眼睫的颜色很黑。
那也是一个雪夜,闭合的门窗外能听到呼呼风雪声。
池暮轻已经很习惯在这种时刻里有光,他也会在灯下仔细回望自己身前的人,苍白瘦长的手指沿着对方肩背一寸寸探寻。
他是在找林君盛身上有没有他未能察觉的伤。
林君盛就在那时忽然说:“你真的只有头发和睫毛的颜色深。”
“嗯?”池暮轻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林君盛的手指抚过那些散在素色枕头上的发丝,又用指尖轻轻拨了拨抬眼看过来的人的睫毛。
那让池暮轻小幅眨了两下眼睛。
“除了这两个地方。”林君盛低低笑了一声,他又说,“你身上哪里都很淡。”
这是一句浑话。
但非常奇异的是,池暮轻当时是真的没听懂,也没能领会到来自爱人的调戏。
可偏偏,这件事起码过了有一个多月之后,在冬天都快过完的那天,池暮轻忽然就又领会了那一晚林君盛的话。
当时他们都已经结束两轮,收拾好了快要睡下,本来乖乖在林君盛臂弯里躺好的人突然动了动,又把自己偏凉的手贴到他后颈。
“先别睡。”池暮轻说。
“唔?”
林君盛重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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