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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
乔伊双手插兜,哼着童谣“London brige is falling down.”
他率先走进一间昏暗的包厢。
过重的奶油气息混合朗姆酒的甜香,浸透纸醉金迷的腐烂气味,在夜色深处向潮湿的远方弥漫。
林砚感到紧张,他身后有个白人推了他一把。
林砚踉跄着摔进包厢里,乔伊正在跟林襄通电话。
“你的回国礼物,我帮你想好了,林。”乔伊斯笑得漫不经心,视线斜斜一扫林砚。
那眼底简直说不出的冰凉和残忍,乔伊的笑容依然很温和,林砚骤然感到大事不妙。
他转身向外,白人捉住他的手臂,拖麻袋一般拖回乔伊斯面前。
林砚急了,大声求助:“林二,救我!”
林襄在开车,林砚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他戴着蓝牙耳机,林砚惊恐交加的喊声就贴在耳边释放,让他很不舒服。
“林,这是送你的惊喜。”乔伊舒舒服服地交叠双腿,打开免提,扔了电话上身后仰,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
林襄沉默。
乔伊斯这人在某方面和他一样,不太服管教。
伯爵家的小儿子混过伦敦黑社会,虽然后来被家里逼着金盆洗手,不过那股匪气却一层未减。
“……”林襄只是提醒他:“杀人犯法。”
乔伊笑眯眯地挂断。
林襄踩足油门,冲回府邸。他将车钥匙和外套扔给仆人。
林奇山不在,下午的飞机飞去美国了。
林襄摸索到地下室,仆人紧张地跟上前,被他挥退。
厚重的铁门合拢,激起灰尘。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林襄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慢腾腾地坐回熟悉的铁椅上。
惨白幕布露出狰狞面孔,一个月、一年、两年,无论过去多久,不会好的伤疤总是折戟于惨痛回忆。
林襄哆嗦着吞下一粒催吐药片。
霍司容那张熟悉而可怕的脸,在幕布上不停闪现、消失。
林襄从铁椅上滑落,抱膝蹲地,咬紧牙关。
夜色如浓稠墨水,晕染着过往的陈旧,一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中,霍司容将戒指推入指间。
画面转瞬即逝,霍司容揪着他的衣领,声色俱厉:“你太自私了。”
——“抽血!”
——“你最好记住,没有林砚,你什么都不是。”
直到最后,霍司容用他交换了林砚。
腹部痉挛,他撑着身体,趴在冰冷的铁椅上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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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被反绑在地。
乔伊的助手上前,注射器针头刺进皮肤,恐惧让林砚呼吸几近停滞:“这是……什么?”
“东莨菪碱,一种药。”助手用英文回答。
林砚瞪大眼睛,满目惊恐,“你们想做什么?!”他愤怒而惊惧地咆哮。
乔伊站起身,低眼扫过他,像俯视一只不可卒闻的臭虫。
他弯身摘下林砚的眼镜,随手扔上玻璃茶几,哐当脆响。
“给他伪造林的身份,送回Z国。”乔伊上身稍稍后仰,头也不回地摆手,他走了。
助手恭敬领命,乔伊走到一半,唇角忽然噙起戏谑的笑意:“就送到那个什么,霍先生那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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