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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点点头,说道:“妾本不该干涉陛下的决定,也没有要争风吃醋的意思,但从前山河帷幔之后都是妾陪陛下听朝,忽然换成了郎君,朝臣们便质疑后宫不和。妾的父亲是当朝太尉,此事之后十分生气,疑心妾惹了陛下不高兴,陛下才会有此决断。”
“妾自知无能,倍感惭愧,但现下说再多也无用,父亲他……他同一众元老联名写了谏本,准备明日参上。妾实在不忍看陛下为难,也不忍叫郎君夹在中间受辱,这才先行来求郎君,能否,能否……”
二宝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王妃放心吧,其实我也没兴趣听朝议事,坐在那里都打瞌睡。只是先前不太敢忤逆上意,才勉强跟着。这样,今晚我会跟陛下讲清楚,明天必然不再瞎掺和了。”
王妃有些感动,还有些疑虑,“能否请郎君不要把妾来过的事情告诉陛下?陛下叮嘱过,无论何事不能擅自来扰郎君安宁。”
二宝说:“我懂的,不会提到您。”
王妃千恩万谢地走了,二宝却惋叹后宫女子可怜,堂堂王妃混成这样,外表光鲜,苦楚却都得往肚里咽。倒还不如放羊大姐呢,不想过了好歹能带着孩子回娘家,还能看杨生那绿王八的笑话。
逛了一天没什么收获,晚上女官们按二宝的要求送来热水,二宝便关上殿门,独自脱衣沐浴。
灯影微微摇晃,灯芯偶尔炸开荜拨之声,二宝的轮廓被映在水墨玉竹屏风上,刚好凑得一幅月下绰约影,美人浸浴图。
但二宝从来不知道自己美不美,他只觉得藏弓最好看,自己也还行,比铁匠、王记、刘瘸子等人都行。
因而他也不知道别人会贪恋他的容貌,哪怕是隔着屏风,哪怕是隔着千山万水的一个清浅轮廓。
热水氤氲朦胧雾气,二宝仰面休息,就这么硌在木桶沿上睡着了。屏风后的人抚在那轮廓上的手指紧了又紧,似乎再稍稍一用力就能抠掉一块玉石。
“容昔?”百肢王唤了一声。
“啊!!”二宝忽地醒了,手忙脚乱赶紧擦拭身体,哗啦啦弄出一阵撩人的水声,“你先别进来,我马上穿好!”
“嗯,慢点,小心摔着。”百肢王低声叮嘱,视线却仍然流连在玉画上,直到那纤瘦的身影彻底消失,仿若融化在云雾间。
二宝没有穿睡衣,而是穿上了女官为他准备的,明日听朝时穿的正装。他也不想穿这个,但对比丝薄的睡衣,这个显然更得体。
“陛下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对陛下说,”二宝避开灼热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明天能不能不去听朝了?我听不懂。”
百肢王却喃喃:“容昔,你真美。”
二宝摸了摸被熏热的脸皮,“啥?”
百肢王不会吝惜称赞,但二宝听不下去,双手交叉止住他,“不要再说了行吗?请您把我当成一根萝卜,地瓜也行。我真的不想去听朝了,您还是和地瓜——不是,和萝卜——不是,和王妃去吧。”
百肢王忍不住轻笑,伸手想捏二宝的脸蛋,被二宝躲开了。他悻悻收回手,问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
二宝摇头,“没有啊,我只是不想去。”
百肢王:“为什么不想去?”
二宝奇怪:“为什么要想去?”
百肢王没找出合适的答案,便道:“也是,对着一帮老头子没什么好玩的,那容昔留在殿中吧,下朝之后我再来看你。”
二宝高兴了,睡前便耐心地听他讲完了白蛇娘娘和许郎君的故事。这故事人人都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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