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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铭应声。半个时辰之后,一辆蒸汽车便停在了大宅门外。郎驭也没撑伞, 雪白的披风被雨水打湿了个透, 但她跑得快, 竟叫那披风在雨里也潇潇洒洒飘荡了一会儿。

“主君!”郎驭一见着人就扑通跪下了, “属下来迟,没能在主君的危难之际从旁护驾, 实在罪该万死!主君,您中毒了是吗?现在怎么样了, 毒性都解了吗?”

看她两眼通红的模样, 藏弓睨了承铭一眼,暗暗责备他话多。承铭悻悻,开口道:“主君已经没事了, 是小老板的功劳。”

藏弓听到“小老板”三个字,颇有些骄满的意味,脸上仿佛写着好夸张一笔“我家二宝他好棒”,骄满够本了才对郎驭惜字如金地说:“起来吧。”

郎驭起身之后掸了掸水,也跟着赞美小老板。她一赞美,承铭必然要应和,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夸了半天,最后夸得藏弓都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是不是有求于二宝?”

郎驭微滞,“是,是的主君。”

藏弓微哂,“直说。”

郎驭便开口道:“主君,属下给爷爷吃了小老板的药,但情况未能好转,所以想请小老板亲自去一趟。属下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小老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但看着爷爷日渐消瘦,属下实在……”

“嗯,”藏弓摆摆手,“这件事稍后去问小老板本人吧,我已做不得他的主了。”

郎驭闻言顿住,目光询问承铭,承铭则只是撇撇嘴,示意她不要多问,等一下再细说。

既是如此,郎驭便和承铭一起去往全人杂货铺,半道上聊起来,才知道自家主君被人撵出来了,看似潇洒恣意在那听雨呢,其实就是不敢回去,怕再遭一通冷言冷语。

“主君有那么脆弱?”郎驭觉得不可思议。

承铭说:“我从小就和主君一起长大,对他了解比你多。他小时候练武,时常因为一些招式吃不透而整夜不睡觉,要么熬得两眼通红去琢磨技巧,要么磨得两手血泡死磕到底。不叫苦也不叫累,年纪虽轻,却刚硬得像杆铁枪。”

“然而有一回,宫外进贡了几只稀罕品种的兔子来,其中一只长得圆丢丢肥糯糯的,耳朵上还扎着小花,主君一下就相中了。偏偏他气势太强,那兔子不喜欢和他亲近,侍女们教了很久都没用。他倒是挺有耐心,觉得是兔子只是认生而已,总有一天会接纳他的。直到有一天,恒文殿下跑来玩,那兔子竟然不躲不闪任由殿下揉捏,咱主君一下就不好了。”

郎驭听得既心酸又滑稽,憋着笑问:“然后呢?”

承铭说:“然后咱主君就赌气,晚上非要抱着兔子睡觉,兔子挣脱他跑了,他就……就缩在被窝里抹眼泪了。”

郎驭:“……”

这种经历,对天下共主来说显然是个机密。承铭冒死泄密,也挺不容易的。

郎驭叹气,“看来主君天生就喜欢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挑人的口味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老板喜欢什么样的。”

承铭说:“小老板当然也喜欢主君,可惜不谙世事,对情爱理解得太少了,什么都喜欢以对错来评判。”

郎驭说:“怪不着别人,谁叫咱主君以前总欺负小老板。谈情说爱可不比打仗,不是你研习完兵法就行的,叫主君自己死磕去吧。”

承铭说:“不不,现在轮到咱们出力了。郎驭,你在这儿留一晚,要不然小老板不跟主君和好,主君也不放心叫他跟你去乔家。”

郎驭说:“你的意思是,我留下占他们堂屋,小老板就不得不和主君一起睡了?不妥吧,他还可以打地铺。”

“好办,”承铭抬眸看雨幕,“这不连老天都帮忙了么。”

于是在二宝做饭的时候,松鼠黄牛邱冷峻等一干牲畜,就那么眼睁睁地瞧着承铭从屋里偷偷抱出了二宝打地铺用的褥子,晒太阳。

不,是晒雨。

之后饭做好了,二宝一趟一趟在厨房和堂屋间穿梭,低着头,护着菜,真就没留意到褥子,等他留意到时褥子已经淋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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