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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儿一看天色,已经未时过半了,太阳也西斜了,他午睡竟睡了整整一个时辰。
二宝说:“不打紧,白天生意淡。”
东哥儿起来抄水,擦了把汗,却瞧见了搁在洗手台上的一碟子酱红色圆肉片,问道:“老板,这是?”
二宝说:“拿去吃吧,切好了。”
吃?这是用来吃的?
东哥儿越瞧越觉得眼熟,但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之后一阵凉风袭背,他转头去看,看见黄牛站在手术室门口,脑门上的“独角”已经被切了一半。
它说:“好看吗?好吃吗?”
“啊啊啊啊啊啊!!”叫声震耳欲聋,东哥儿这回是真醒了。
他老板正端着托盘站在手术台前。托盘里是“独角兽”脑门上的东西。带血的。
东哥儿险些昏过去,却听二宝说:“干嘛呢,吓我一跳。我这边正在练习使用新刀,差点划到手。”
东哥儿缓了缓,“所以,那是什么?”
二宝说:“当然是牛鞭啊,去卤肉铺买的,生的。你们又不肯借给我用。”
东哥儿失笑,总算彻底安心了。
他又想起黄牛的那根“独角”来,跑到后院看了看。呼,还好还好,黄牛是正常的,只是不太有精神,躺在草地上抽着一杆甘草味儿的旱烟,夹着裆瑟瑟发抖。
可能……可能是和小老板手里拿的那玩意儿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情吧。
这天晚上闷热,二宝被热醒了,毫无意外地又躺在了偏屋的大床上。火头军也被他的动静弄醒,黑暗中摸索过来,问了一句热不热。
二宝已经接受了自己撒癔症的事实,说道:“挺热,睡不安生。明天我从铺子里搬一块冰来,能化一整夜。”
藏弓说:“我也睡不着,聊聊?”
二宝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好。”
两人同时沉默,都不知道该从什么话题开头。于是二宝想了想,说道:“我担心安瑟少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你看呢?”
藏弓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算勇敢,如果换了我,未必有勇气舍弃那么多。除非我特别特别喜欢那个人。”
二宝来了兴致,问道:“将军,你都四十四岁了,之前为什么不娶老婆?我很好奇,娶老婆到底是什么滋味?”
藏弓低低发笑,反问他:“你指的又是哪种滋味?是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宾的滋味,还是如胶似漆新婚燕尔的滋味?”
都不是,不是表面的这种。因此二宝凑到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藏弓一下不好了,发觉耳朵里钻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赶也赶不跑,捉也捉不着,撩得他心痒难耐。
“是一种让人沉沦的滋味。”
黑暗中,火头军的眸子漫上了暗红色。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也像二宝那样靠近,贴在小兔子的耳朵根处发问:“你想尝尝吗?我可以帮你。”
48、48. 爱情
大半夜, 二宝家的院子里水声不断。
“吵死啦,别人不要睡觉吗?”松鼠打开它那间私鼠豪宅——小树屋的木门,冲着树下洗凉水澡的人叫了一句。
藏弓只得把水瓢丢回缸里,坐在树底冷静起来。他足尖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点着地, 一手撑着膝盖, 一手掐着眉心。
还是很焦躁。
天上的月是二宝的脸庞, 水里的星星是二宝的眼睛,热浪是二宝的温度, 晚风是二宝的声音……
好有出息。只不过才碰了人家一下,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嘁, 只不过才碰了一下, 至于吓跑?
说好了要尝尝那滋味,不解裤子怎么尝?不给摸怎么尝?摸到手里不动一动怎么尝?
天下共主头一回心甘情愿替别人忙活, 却落了个耍流氓的名号。这还不算怎样, 最吃亏就是那小王八蛋把人惹起火就不管了,难不成还要天下共主偷偷摸摸躲在偏屋里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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