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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冲身后人伸手,身后人便递了根棍子给他。他咯吧转了两下脖颈,然后摆出了开抡的姿势。
“关野大哥!!不要,不要不要,您、您先听我说!”刘郎快速膝行到关野面前,脑瓜磕地邦邦响,哀求道,“这钱能追回来,真的能追回来,只要您告诉我是谁把我有钱的消息捅出去的,您是怎么知道我有钱了的?”
关野的脑筋没有他活络,一听,炸了,“你个龟孙子,咋的,还想隐瞒老子?”
“不是不是!我这钱本来就是准备还债的,什么歪脑筋都没动!我的意思是,我被人整了,钱也被坑了,您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才能把钱讨要回来。”
“少他娘的胡扯了!谁整你,你是怀疑老子伙同别人来整你?还有脸来问老子,我呸!”
“老大,别跟他废话了。狗屁的发财,合着就是弄了一袋石子回来装腔作势,真他娘的会打肿脸充胖子。”
“这送消息的也是个馕货,该不会是故意配合姓刘的来耍咱们老大玩呢吧!”
说这话的人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字条,唰唰几下就撕成了碎片,雪花似地抛在了刘郎身上,又往飞舞的“雪花”里吐了口唾沫。
“老大别动怒,兄弟们给老大出气!”
不知是哪个手下率先踹出一脚,刘郎哀嚎着翻倒在地,慌乱中捡起几片碎纸拼凑,仔细一看——是那封信!不,字迹不一样,但纸张是和那封勒索信一模一样的加厚宣纸,还带着同样的药味儿!
“关野大哥听我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啊!”
“滚你娘的,啰里吧嗦烦死个人,”关野气得狠狠补上一脚,招呼身后弟兄道,“要爽一起爽,先拣宣和地儿踹,温柔点。”
“温柔”的手下们个个摩拳擦掌,“成!”
“开打了,开打了!”二宝在墙头外激动得直打摆子。只可惜这一幕发生在堂屋里,二宝的视线被堵在门口的几个人挡住了,只能听见扑通通和哎哟哟的动静。
随着这些动静,二宝的小圆屁股也跟着扭来扭曲,看得实在心潮澎湃。
被他扭蹭得同样心潮澎湃的火头军便提醒说:“激动可以,但是不许我在肩膀上撒尿。”
二宝:“哈哈,你好傻。”
要不要报官去?
算了算了,都不是好人。
刘郎哭爹喊娘的声音持续了大约足够二宝做完一个开眼角手术的时长,之后关野一行人定了还债的最后期限,骂骂咧咧地走了,刘郎也像蚯蚓一样蠕动了出来——他害怕这群匪人再回来,忙着闩门呢。
二宝拍拍藏弓的头顶,藏弓便把他放了下来,问道:“还去不去门口摆摊了?”
二宝说:“不去了,他尚且能动能走,用不着‘能量弹’。而且我看他也付不起这个钱。”
藏弓笑着捏上兔鼻子,“那回家。”
天黑透了,昆仑大街上点起了灯,暖融融的灯光里飘散着雨后青草泥的腥气。但作为半个昆仑土著,二宝觉得这气味还蛮好闻的,至少不用像火头军那样,一路屏着气走。
松鼠买了很多老豆腐,大概七八天内都吃不完的那么多。问它为什么买那么多,它说摆摊的散户老婆婆怪可怜的,饿着肚子卖了一整天。反正豆腐不贵,都买来也算做好事了。
二宝赞许了松鼠的善举,回家以后给它做了一桌豆腐宴,剩下的实在吃不了,就搁在坛子里暂存了起来。
晚上,虫儿在屋外鸣个不停,二宝侧身躺在床上,呆呆望着白墙白帐子。
藏弓躺在他外头,问道:“想什么?”
二宝说:“想新床怎么还不送来。”
藏弓:“……你就这么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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