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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似乎松了口气,把箱子放在一旁,“好事,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说罢,他从香盒里抽香,先点了三支口中默念片刻,走远了些插到了树下的土地里。
阮绛忍不住问说:“为什么插那边去啊?”
张仪答说:“那是供给本地土地的,虽然……这边可能没人管。”
他边说边取出了个香炉,炉灰都用保鲜膜仔细地封好、这才没在路上撒出来。阮绛看着他一样样往外拿东西,不禁道:“这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不是家里的香炉吧?”
“有些东西是家里现成的,还有些,香炉啥的、是你早上起床前。”张仪说着,撕掉保鲜膜,“供神佛的香炉和供冤亲债主鬼魂的香炉不能用一个。”
他看阮绛闲着没事,干脆把那一大把香都递了过去,“点吧,能点多少点多少。”
拿打火机在有小风的地方点这么多香还是有点困难的,阮绛点着点着就分了心,歪头看张仪,“你在干嘛?”
第一百四十四章·放火
张仪把香粉似的东西铺在另一个平底小炉上,他拿防风打火机点燃了,炉中倏地冒出火光和香烟来。他拽了阮绛一把,让他到自己身侧,“站上风口,别飘到你身上。”
他把防风打火机递给阮绛,两人点完整盒线香插进香炉,连同小炉一起,大把的香、大把的烟气袅袅上升。张仪把香炉端到墙后,阮绛看着连成片的白烟,忧心忡忡,“这要是着火了,我们俩能把牢底座穿,也不知道霍姐有没有路子把咱俩分到一个屋头。”
张仪被他气得头疼,“你说点吉利的话吧!”
“也是哦,”阮绛拍拍手上的香末,“霍姐要是有路子,也不会被发配到处里。”
张仪懒得接他话茬,指指上风口,意思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等阮绛转身走了,又忍不住交待说:“别站树底下!”
从阮绛的方向,他只能看见张仪像是一面念念有词,一面把一些木头块儿放进火堆,大概是香木。不知是不是风向,那些烟过了片刻才飘到张仪身上。缭绕的白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间,张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阮绛莫名觉得那眉目有股悲天悯人的味道。这让他突然无端一阵眼眶发酸,白烟缓缓上升,张仪抬手从箱子里取出了金铃,每念过片刻,便摇响一下金铃。
这幅画面有种别样的沉凝,阮绛眼睛越来越酸,悲从心起,但很快他便发现这种感觉相当割裂,并不是“他自己”的,而像是有人在借着他的口宣泄情绪。
悲痛,委屈,还有些许怒火,这些情绪翻来滚去在胸口,阮绛脑子里却呆愣愣地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鬼也会爱张仪的。
他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香柱渐渐变短,身心慢慢安宁。再回神时,张仪已经走了过来,见阮绛眼眶里湿漉漉的,他蹙起眉,“怎么——”
阮绛张开胳膊环住他,把脸埋在他衣领上,“你身上好香。”
“不抱,”张仪说着,把他往下扒拉。“香气别沾你身上,回家再抱。”他说着,伸手擦了下他眼里含着的眼泪,“不哭。”
阮绛哼哼唧唧了半天撒娇,这才反应过来,“结束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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